“四哥撈不到正科級,我的日子過不下去,我能不急嗎?”小宮猛抽著香煙回答。
“好了,好了。我都表態(tài)了,放心!”亞教拿起筆在名單上某處畫了一個圈,然后收拾了名單,對小宮說,“你玩電腦嗎?我到監(jiān)獄辦公樓去一趟?!?/p>
“嘿嘿!知我者亞教也!”小宮欣欣然接過鼠標(biāo),等亞教走了后,抽出文件夾里的名單,在幾個畫圈的名單中找到了四哥的名字,心滿意足地將文件歸位,“我就不信,亞教你不給我小宮面子?!庇崎e地點擊亞教尚未退出的網(wǎng)頁,立刻被惹眼的性感圖片深深吸引。著性感內(nèi)衣的美女一一走過,曾經(jīng)穿過黑色長筒襪的貴妃醉酒、媚姐和萍萍先后從小宮眼前飄過。再往后看,內(nèi)容真的是“很黃很暴力”了,小宮只覺得全身的血液波濤洶涌般向下身沖擊。他喝了口水滋潤干澀的嘴唇,喃喃:“食色性也。亞教你什么時候正經(jīng)過?什么時候?qū)W會了虛偽?聽說亞教泡MM功夫也是了得,我看看QQ上有哪些女人?!比欢?,亞教離開電腦前已經(jīng)一一退出QQ了,無蹤可覓了,“這家伙,賊精賊精的!”
小宮上了自己的QQ,與另一位女網(wǎng)友聊了幾句,消失已久的貴妃醉酒的影子又在腦海里跳躍,下意識地打出:“親愛的,我想你!”
聊友立刻回:“你吃錯藥了吧?”
小宮意識到自己走神了,趕緊回:“錯了!”
聊友不客氣地回道:“你有多少女人?拜拜!”
呵呵,弄巧成拙!小宮失神地望著突然暗淡的聊友頭像,無精打采地下了線。
“小宮,快走!”亞教像是從水里鉆出來似的,揮汗如雨,一頭沖進來,馬不停蹄地開窗戶,收拾桌上塞滿煙蒂的煙灰缸。
“誰要來?”小宮立刻離開座位,望著亞教濕透了的背心,問道。
“華政委!”亞教像條狼狗,嗅了嗅鼻子,抄起遙控器關(guān)了空調(diào),道,“味道太重了,要挨批了!”
“那我趕快走!”小宮感覺華政委的臉比此處空調(diào)間還冷,吱的一聲,跑出辦公室,等跑遠了,再回首,華政委正步入亞教辦公室,“乖乖!差點又被這陰險的家伙逮住。”
曹總的奧迪車靜靜地窩在原地,小宮回到家重新穿戴打扮,戴上曹總贈送的江詩丹頓表,磨蹭了半天,到了車隊,將車倒出了車庫。
“六子哥,準(zhǔn)備出車?”小賈也來到車庫前,問道。
“嗯?!毙m擦凈玻璃撣了塵,拎著茶杯吹著口哨往隊長辦公室走去。
“六子哥,你的手表好漂亮哦!”小賈倒出了車,追上小宮,問,“什么牌子的手表?”
“江詩丹頓?!毙m說。
“江詩丹頓?沒聽說過?!毙≠Z眨巴著眼睛,說道。
“你沒聽說過的就沒有名氣?!毙m抬手腕看了看時間,說,“雜牌子,不值錢?!?/p>
“幾點了?”小賈問。
小宮又去看表,說:“還有十分鐘五點。”
“隊長,茶葉。”小宮拿著空茶杯對隊長說。
“喝上癮了啊?”隊長拿出茶葉。
“不是有意揩您的油,是忘記帶茶葉了,來不及跑回家了。我要是開車回家拿茶葉,您又要說我沒有遵守監(jiān)獄的厲行節(jié)約制度了?!毙m笑嘻嘻地泡了開水,大腿架上二腿。
“油嘴滑舌!”隊長問,“小宮,聽說監(jiān)獄今天拍板了?!?/p>
“拍板什么?”小宮聽得沒頭沒腦的,問。
“水泥廠拍賣??!”隊長說。
“哦!”小宮吹著茶葉泡沫,說,“幾個億的水泥廠就這么簡單地被拍賣?不會吧!”
“聽說,黨委會上,刁監(jiān)和華政委為此爭論不止。”隊長扔了一支香煙給小宮,問道,“你聽到什么消息?”
“我這些日子又沒跟著刁監(jiān),能聽到什么消息?有消息都是從您這里來的?!毙m望著手心里的火苗,說,“水泥廠送給人也不關(guān)我的事,我只關(guān)心開好安全車?!?/p>
“啊,嗯。”隊長被堵得沒詞了,忽然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盯上金光閃閃的手表,問,“小宮,什么時候戴上表了?哪里撈的外快?”
“隊長,您是領(lǐng)導(dǎo),說話可不能像我們工人這樣沒有水平哦!”小宮放下水杯,晃了晃左手腕,道,“您平時教導(dǎo)我們‘嘴莫饞,手莫長’,我哪敢撈外快?想撈也沒處撈??!”
“隊長,六子哥的手表是僵尸丹毒。”小賈倚在門邊說道。
“是江詩丹頓,不會說話就別說!”小宮回頭對突然冒出來的小賈不客氣地說道。
“???那要上萬的?!标犻L激動地跑到小宮面前,說,“給我開開眼?!?/p>
“假的,三百塊?!毙m說著就脫下手表,小心翼翼地遞給隊長。
“這和真的一樣,看不出是假的?!标犻L左看右看后交還小宮。
“給我看看?!毙≠Z伸手要接手表。
“給你看,手表就掉價了!”小宮推開小賈的手,戴上手表,掏出口袋里的中華香煙,給每人一支。
“還說你干凈呢,一眨眼,紅中華,軟殼子的,就亮出來了。”隊長叼著煙含混不清地說道。
“隊長,今晚我要進城!”小宮說道。
“刁監(jiān)用車?”隊長不相信地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毙m頗為自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