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之同志,組織上把這么重要的工作交給你,希望你能在自己的崗位上做出更大的成績?!?/p>
我想,如果做了處里的一把手,刊物更名的事就可以很快實施了,便說:“感謝組織對我的信任……”
秦鐵如點點頭,似乎并沒有聽我把話說完的意思,他要的僅僅是我的一種態(tài)度。
過了幾天,院黨組下發(fā)文件,任命鄧曉強為院行政辦公室主任,而我仍作為宣傳處副處長主持宣傳處工作??磥?,要去掉職務上的“副”字,并不容易。
鄧曉強離開宣傳處后,我開始實施原來擬定的更名計劃。這一次,鄧曉強沒有表示反對,而且顯得很支持,申請更名的文件和材料都是經(jīng)過他的手報給省建設廳、省新聞出版局和省委宣傳部的,一路綠燈。這時,國家正在鼓勵科技期刊做大做強,鼓勵建立刊業(yè)集團,我們的更名申請在三個月之內獲得了批準。
作為省建筑科學研究院宣傳處副處長兼《科學與財富》雜志主編,我覺得是自己應該做事的時候了。由于原來一直從事新聞出版工作,業(yè)務熟悉,對于一份新雜志的運作早已成竹在胸。選題策劃、版式設計、促銷手段一概采取嶄新模式,新版第一期20萬份雜志大派送,迅速搶灘國內各大中城市,取得了價值不菲的廣告回報。
很快,《科學與財富》以全新的內容和視覺沖擊深受讀者喜愛。
如此浩大的工程,僅靠我一個人是不能完成的。當時我手下有兩員大將,一是處里的宣傳科長兼《科學與財富》編輯部主任孫薊中,一是發(fā)行部主任鐘淑嫻。
孫薊中是院里任命的科級干部,鐘淑嫻則只是一名普通編輯,她的這個“發(fā)行部主任”未經(jīng)院黨組任命,是為了方便開展工作由雜志社臨時給她的“名份”。
孫薊中原來是一直緊跟鄧曉強的。鄧曉強走后,他看到了希望。如果支持我的工作,我一上去,空下的副處位置可能就是他的了,所以在工作上積極配合。不然,僅僅半年時間,《科學與財富》不會出版發(fā)行得那么好。
可是,就在這時,孫薊中卻意外落馬了。
這天,孫薊中酒后去娛樂城玩,本來沒事,可就在他玩完離開娛樂城后,省城警方開始大規(guī)模的掃黃行動。警察從陪孫薊中玩過的小姐包里搜出一張名片,上面的官銜、地址、電話一應俱全,警察就讓小姐給他打電話。
孫薊中接到小姐的電話,尚在醉中,一聽小姐嬌滴滴的聲音,才想起自己剛去過娛樂城,而且是好漂亮的一位小姐,小姐說:“孫科長,你看剛剛分開我又想你了,你能不能再來看看我呀?”
孫薊中一想自己反正還醉著,去去也可,一去就被警察給銬上了。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接到公安局的電話,說孫薊中因為嫖娼被抓起來了,要單位領導去領人。
放下電話,我想這件事要不要向上級組織匯報?按規(guī)定,黨員干部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應該報上級黨組織。但我想,這件事一報上去,孫薊中就完了。
想了一會兒,我想到一個折衷的辦法,既不報,也不能不報,就去找鄧曉強。鄧曉強是我的老領導,也是孫薊中的老領導。他們之間除了上下級關系,還是政治盟友,就像當初,他們?yōu)榱藢Ω段疫@位外來的副處長,配合是十分默契的。
我敲開鄧曉強辦公室。
鄧曉強正在審核一份文件,“哦,李處長,有什么事嗎?”
“是有點事,不過,這件事暫時還不能擴散?!蔽覔u搖頭,顯得不太經(jīng)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