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街頭,小城的夜色真迷人。這里沒有人認(rèn)識我們,人地兩疏,倒讓我們多了幾許自由。
阿依問:“你覺不覺得,周局長和程書記的關(guān)系有點不一般?”
“哦,你怎么看出來的?”
“想想一下午,他都在說程書記的好話。”
“人家知道我們是程書記的朋友,難道還能說他的壞話?”
“我有一種預(yù)感,我們這次蓬山之行好像被利用了?!?/p>
“被誰利用?”
阿依突然緊張起來,“別——你看,后面那個人是不是在跟蹤我們?”
過了一會兒,我佯裝不經(jīng)意地回頭,見那人停下腳步側(cè)過臉去??磥?,我們的確被跟蹤了。
回到賓館,我們進了各自的房間。
躺在床上,我被一種莫名的煩惱侵?jǐn)_著,總是在想誰會派人跟蹤我們呢?剛剛在街頭被阿依挽著的那種快意也不見了。
“砰砰砰”,聽到叩門聲,我說:“請進?!?/p>
“你看,在房間里發(fā)現(xiàn)的?!卑⒁劳崎T進來,手里拿著一張字條,神色有些不大自然。
“寫些什么?”
“你自己看吧?!?/p>
我接過字條,只見上面寫著:“程明凱急功近利,周向東老謀深算。蓬山縣黑道橫行,都同他們有關(guān)。記者同志,如果你良心未泯,不被程、周收買,盡可詳查?!甭淇睢傲夹奈淬恕薄?/p>
我一邊看,腦子里一邊閃過不同的假設(shè),卻說:“這不能說明什么嘛!”
“噓——”阿依轉(zhuǎn)身開門看了看,外面好像很平靜,才又關(guān)了門,轉(zhuǎn)身道,“是誰把紙條放在我房間里的呢?這個人應(yīng)該知道我們是程書記請來的客人呀?!?/p>
“別管那么多,說不定是有人惡作劇。”我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阿依搖搖頭,說:“上街有人跟蹤,回來又發(fā)現(xiàn)這張字條,你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見她苦苦思索的樣子,我說:“阿依別想了,你坐下吧?!蔽覟樗沽艘槐f過去,“僅憑一張字條,你能想出什么?這只能表明,我們的到來還引起了程明凱、周向東以外的人注意。”
“你相信第六感嗎?”阿依問。
我笑了笑,說:“阿依快不要那么緊張,今天的事是有些蹊蹺,但任你怎么想,今天晚上都不會有結(jié)果的。好了,既然已經(jīng)有人注意我們了,你還是早點回房休息吧?!?/p>
聽我這么一說,阿依突然明白了什么,“對,這樣不好。”說罷,開門去了。
次日一大早就有人敲門,我穿了睡衣起床開門。
“睡好了嗎?”阿依問。
我搖搖頭,懶懶地反問:“你睡好了嗎?”
阿依坐到沙發(fā)上說:“睡好了。醒來我又想,程書記這次請我們來,可能另有目的?!?/p>
“什么目的?”
“現(xiàn)在還不知道?!?/p>
我閉著眼睛想阿依說的話。
“靜之,你在聽我說話嗎?”她大概以為我又睡著了。
她的頭發(fā)拂到我的臉上,癢癢的,那種感覺讓人好難受,便一把把她抱住,喃喃地說:“你,你干什么,這么早就……”
阿依順勢滾進我的臂彎,我側(cè)身抱住她,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她正專注地看著我……
我拍拍她的背,另一只手把著她柔軟的手臂,能感覺倒她的呼吸明顯加快……想起我們?nèi)绱酥亟佑|,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第二次了……我想,如果昨晚不被人跟蹤,一夜之間會發(fā)生什么事,我也不知道。
阿依似乎突然意識到存在的危險,輕輕嘆了一口氣,把手放在我的胸前。這使我感到了無限暖意,又像是遭遇到一堵界墻。她的那一聲嘆息,像一道無情的閃電讓我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