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多調(diào)整了一下靠在窗臺上的姿勢,掃視著這群充斥了整個寬大房間的年輕人。他們可以稱得上是一群暴民,聚集在為這個活動而臨時搭建的吧臺邊。吧臺本身的質(zhì)量也實在是不敢恭維――和木板差不多的木桌子,在這樣一個嚴肅的場合顯得十分不協(xié)調(diào)――但沒有人注意這些,因為只有房間里的女孩們在酒吧里工作。她們是一些金發(fā)碧眼的美女,胸部豐滿,穿著黑色的低領(lǐng)上衣,是為迎合這群年輕的暴民而從當?shù)匾凰哟髮W招聘來的。
可是,這群暴民在很多方面甚至比房子本身更可怕。愛德華多雖然不能確定,但他猜測肯定有大約兩百來號人――是清一色的男人,清一色地穿著相似的深色運動外衣和褲子。他們大部分都是大二學生,來自各個不同的族群,但他們的臉部都呈現(xiàn)出一個共同的特征――他們的笑容看起來都比愛德華多的要輕松許多,還有那兩百來雙眼睛中閃爍的自信也與他的不同――這些孩子在過去用不著試圖證明自己什么。他們屬于這種場合。對于他們中的大部分人來說,這個派對――這個地方――只是一個形式。
愛德華多把注意力集中在這群身著寬松運動服的孩子當中離他最近的幾個上面――四個中等身材的孩子。愛德華多沒認出他們中有人是和他同一個班的。其中兩個是金發(fā)男孩,看起來像是剛從康涅狄格來的火車上下來的預科生。第三個是亞洲人,年紀要大點,但這也很難說。而第四個――非洲裔美國人,舉止非常優(yōu)雅,從他的微笑到完美的發(fā)型都是如此――肯定是個大四的學生。
愛德華多感覺他的背部變硬了,他的眼光劃過黑人學生的領(lǐng)結(jié)。領(lǐng)結(jié)材質(zhì)的顏色就是愛德華多需要的最好證明。這個孩子是一個大四學生,這時,愛德華多不得不挪動身子。
愛德華多聳了聳肩膀,不再倚著窗臺。他沖兩個康涅狄格男孩和那個亞洲男孩點了點頭,但他的注意力卻停留在年紀大點兒的那個男孩――以及他那純黑色的、有著獨特裝飾的領(lǐng)結(jié)上。
“我叫愛德華多·薩瓦林,”愛德華多作著自我介紹,熱情地握著那個男孩的手,“很高興見到你?!?/p>
那個男孩也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愛德華多。他叫達隆,愛德華多把這個名字深深地記在腦海里。那個男孩的名字并沒有暗示什么,但愛德華多可以從對方的領(lǐng)結(jié)中知道一切。整個晚上的意義完全在于幾只點綴在純黑色面料上的白色小鳥。領(lǐng)結(jié)表明那個孩子是鳳凰隊(Phoenix SK)的一名成員,是今晚活動的大約20個主持人之一,這些主持人散布在200個大二學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