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六 前燕南侵(2)

縱橫十六國 作者:陳羨


鄴城和襄國之間的魏趙大戰(zhàn)可沒有因為“黃雀”前燕的介入而中斷。冉閔還是把石祗當(dāng)作自己唯一的軍事對手,當(dāng)時冉魏的士兵總數(shù)竟達三十多萬,超過了后趙全盛之時,可見冉閔窮兵之極。他在擊退了后趙大將石琨的進擊之后,親自率領(lǐng)步騎兵十萬圍攻襄國。石祗在城內(nèi)支持了一百多天,實在是扛不住了,只得放棄帝號,改稱趙王,派人向慕容俊和姚弋仲乞求援兵。

慕容俊和姚弋仲分別派遣悅綰、姚襄救援石祗,另外石琨也領(lǐng)兵聲援襄國。冉閔派部將分頭阻擋援軍的到來,均告失敗。

冉閔不甘受挫,打算親自出擊。部將王泰勸阻說:“如今救援襄國的各路大軍云集,假若出戰(zhàn),必然會腹背受敵,不如堅守以待其變。何況陛下親臨戰(zhàn)場,萬一失機,大事去矣?!?/p>

冉閔想聽從他的諫言,身邊的一個道士法饒卻出來搭話:“陛下圍攻襄國多日,未得尺寸之功;如今賊寇又至,再回避不戰(zhàn),怎么能號令將士呢!”

冉閔屬于正宗莽將,經(jīng)他一激,那里會再細想?他捋起衣袖大聲說:“我戰(zhàn)心已決,敢再沮喪軍心者斬!”

冉閔率領(lǐng)軍隊傾巢出動,姚襄、悅綰和石琨的援軍三路夾攻,石祗又沖擊冉閔的身后,魏軍大敗,所屬胡漢官員及將士被殲殆盡。冉閔僅帶著十幾個騎兵逃回鄴城。

冉閔后悔不聽王泰的勸阻,遷怒于法饒,肢解了法饒父子。戰(zhàn)爭的勝敗導(dǎo)致不自量力的主角開始顛倒,石祗乘勝派部將劉顯率軍七萬攻打鄴城,反過來要消滅冉魏。冉閔忙召王泰進宮商議對策。這王泰也是個不識大體的主,因為前次意見沒有得到采納,居然托病不見皇帝。冉閔要親自上門慰問,他又說自己病重?zé)o法接待。冉閔惱羞成怒,發(fā)下恨言:“王泰這家伙給臉不要臉,我難道還真得靠你么?哼,看我先退胡兵,再斬王泰!”說著便率領(lǐng)鄴城全部軍隊出戰(zhàn),大破劉顯,一直追擊到陽平(今河北館陶),斬首三萬多級。

劉顯喪膽,秘密派人請降,賣主求榮,表示愿意替冉閔殺掉石祗,冉閔這才撤兵回到鄴城。冉閔不忘兌現(xiàn)諾言,給王泰安了個有意叛逃的罪名,下令將其處死,滅掉三族。(冉閔雖是漢人,殘暴程度卻絲毫不遜于胡人。后趙統(tǒng)治時期特別后期是十六國時十分黑暗的時期,冉閔在石氏手下侍奉多年,沾染了太多胡氣。如果說殺盡胡人的可怕口號是出于民族報復(fù)的話,那么這里僅以個人好惡而胡亂殺人,則算是他本人性格上的缺陷了。)

冉魏永興二年(公元351年)四月,劉顯果然殺死石祗及其手下的重要官員,把首級送往鄴城。對石祗切齒痛恨的冉閔,當(dāng)街一把火焚燒了石祗的首級,算是通告天下,后趙到此徹底玩完。然而,讓冉閔死也想不到的是,他本人的末日也隨之臨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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