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卡普林先生說?！安挥脫?dān)心，我會把煙熄滅的，到外面去太冷了。再說，那些新聞記者會來糾纏我們。”

漢克不情愿地坐在了沙發(fā)上，把手帕疊起來放回了口袋里?？ㄆ樟忠詾榘褵熛缇徒鉀Q問題了，但是要想除掉房子里的臭氣，就得把房子推倒重建。

他以為卡普林夫人跟著他進(jìn)了書房，他回頭看了看門，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不見了。

“您妻子不想過來嗎？”

“簡很難過，”卡普林說著，用手摸著一天沒刮胡子的下巴?！白詮奈覀兟犝f勞蕾爾被殺了，她大部分時間都躺在床上。她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勞蕾爾是我們唯一的孩子。簡的輸卵管有點兒問題，我們用了十年時間，做了兩次手術(shù)才懷上這個孩子?！?/p>

漢克掏出一個錄音機(jī)，放在了咖啡桌上。

“我的記憶最近很壞，”他說，“希望你不會在意?！?/p>

“沒關(guān)系，”卡普林先生說，他瞇起了黑色的眼睛，“你們逮捕了那個叫沙利文的家伙了嗎？狗娘養(yǎng)的兇手。我聽說，他也殺害了蘇珊娜·波特。她的丈夫昨天晚上又給我打電話，那個年輕人，對這件事耿耿于懷。我們都希望沙利文被判死刑?！?/p>

漢克想，波特案子的情況還沒有一點兒進(jìn)展。案發(fā)時她丈夫跟另外十個人在喝咖啡，房子也已經(jīng)被打掃得干干凈凈，并且他們的朋友和親戚都說他們像新婚夫婦一樣恩愛。除了六支股票的投資和許多性感的內(nèi)衣，他妻子沒有隱藏任何東西。沒有以前的情人、沒有敵人、沒有吸毒和酗酒。埃里克·瑞特米爾，那個鄰居家的男孩，開始被認(rèn)為是可能的嫌疑人。盡管他有一輛摩托車，但他的女朋友發(fā)誓說，在蘇珊娜·波特被害時，他正在他的臥室里和她做愛。

他回過頭面對著斯坦利·卡普林，“給我講講你女兒和尼爾·沙利文的關(guān)系?！?/p>

“第一次還是第二次？”卡普林問，在椅子上向前欠了欠身。

“從第一次開始。”

“勞蕾爾是個好學(xué)生，”他說?！八谥袑W(xué)三年級的時候開始和尼爾約會。我們對她的約會并不感到高興，這個男孩來自一個有名望的家庭，所以我們覺得這點挺好。但是，他是那種缺少男子氣的孩子，簡覺得他可能是個同性戀?！?/p>

“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漢克問，他掏出一根牙簽塞進(jìn)嘴里，“他們?yōu)槭裁磾嘟^了關(guān)系？”

“我看到這個小混蛋在我的后院里吸毒，”卡普林大聲說。“他還把毒品給我的女兒吸。勞蕾爾的成績開始下降，直到我親眼看到，我們才知道出了什么問題?！彼麌@了口氣，思緒回到了過去?！拔易柚沽怂麄兊年P(guān)系。我禁止勞蕾爾再去見尼爾，并且威脅要把他送給警察。她開始認(rèn)真地學(xué)習(xí)，最終以優(yōu)秀的成績畢業(yè)?！?/p>

“她什么時候又開始見尼爾·沙利文的？”

“去年的某個時候，我想，”卡普林回答，聳聳肩膀，“我和我妻子都不知道?！?/p>

“你指控沙利文販賣毒品，你有什么證據(jù)嗎？”

“證據(jù)，”卡普林說，他的聲音大而沙啞?！澳銌栁易C據(jù)？你沒有在他浴室里發(fā)現(xiàn)注射器嗎？上次我和你談話，你告訴我驗尸官在勞蕾爾身體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注射針孔，那可能就是她致死的原因，這塊狗屎給她注射了什么東西。這個家伙住著一百萬美元的房子，開著一輛法拉利。你認(rèn)為他的收入都是賣畫賺來的嗎？那些藝術(shù)品只是一個掩飾，他實際上是個毒品販子。你還需要什么更多的證據(jù)？”

“我們正在調(diào)查尼爾·沙利文的所有行動，”漢克說?！叭绻谪溬u毒品，我們會最終發(fā)現(xiàn)的。沙利文說勞蕾爾住在你這兒，是真的嗎？”

卡普林說話前深吸了幾口氣?！八煞虬阉s出來之后，她就回來和我們一起住了。不要說我責(zé)備他，如果我是他，我也會那樣做?！?/p>

“你能說詳細(xì)點兒嗎？”漢克說：“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p>

卡普林小聲回答，“勞蕾爾在欺騙她丈夫，我從沒有告訴我妻子?！?/p>

胡扯，偵探想，眼看著他的案子轉(zhuǎn)向了另一個方向。通奸是歷史上最主要的謀殺動機(jī)之一。“你知道那個男人的名字嗎？”

卡普林盯著地板，六神無主。漢克等了幾分鐘，然后說，“先生，我是問——”

“我聽到了，”斯坦利·卡普林說，撿起他的香煙夾在嘴里?！拔也恢浪拿?，你必須問喬丹。我所知道的只是他是個年輕人，非常年輕，十八歲或十九歲?！?/p>

“勞蕾爾在學(xué)校工作了多長時間？她教十一年級，對嗎？”

“是的，”卡普林緊咬著牙吐出了幾個字?！拔抑滥阍谙胧裁?，你認(rèn)為那個家伙是她以前的學(xué)生或什么的，我聽到了幾乎所有能聽到的說法。如果事情與性有關(guān)，一個男人不希望知道他的女兒在做什么事情。喬丹會告訴你其余的事情?！?/p>

“謀殺發(fā)生的當(dāng)晚，”漢克說。“你告訴我說，勞蕾爾的前夫最近給你打過電話，你還能回憶起那次談話透露了什么信息嗎？”

“首先，”卡普林說：“喬丹仍然還是她的丈夫，他們兩年前就分居了，但他們的離婚還沒有最終辦理完畢。勞蕾爾拒絕在協(xié)議上簽字，她覺得他們的婚姻還能挽救。我對她說那是不可能的，但她不聽我的?！?/p>

漢克站起來，他感覺如果再不離開，他會窒息的，他必須回家換一身衣服?！拔倚枰c她丈夫取得聯(lián)系，”他說：“我還需要知道他打電話的精確時間和日期?！?/p>

斯坦利·卡普林陪他走到門口，“那大約是三天前，在她……”他停下來，擦了擦眼睛。“這太難了，我從未想到我不得不埋葬我的女兒，你們的人什么時候能夠歸還她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