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她打斷說,“我的意思是說,你先投票。然后你的朋友投票,然后他投票――要是他夠大了?!彼粗趫龅哪莻€最小的男孩,一個看上去大約只有十二歲的新幫派成員。
“我夠大了?!蹦悄泻⒉环薜卣f道。
“你必須要到十八歲,”婦人溫柔地笑著說,“你多大了 ”
“我是黑暗之王!”他喊道,“只要我想,就能投票?!?/p>
“那么,你可能還得等一等,”婦人說著,有些惱怒了,“孩子們,我還要做飯,所以現(xiàn)在不能跟你們聊天了。不過要是你們再來,我就可以告訴你們關于投票的一切,好嗎 這大概是你一生里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了,然后才是養(yǎng)家糊口?!?/p>
“好吧?!毙±盥柭柤?,挫敗地說。
其他人也點點頭?!昂冒?,太太?!逼渲幸粋€咕噥著,然后他們就走開了。我向那個婦人揮手告別。她笑著,就好像小鎮(zhèn)里的學校教師贏得了一場勝仗:她的學生保證會學習功課。
我跟著小李和其他人來到了“畫廊”,他們似乎都對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茫然無知。小李看起來有些傷心,努力要拾回一些領導力,可能還得挽回點面子。
“知道嗎 你們不能在下午五點以前注冊?!蔽艺f,希望可以打破沉默。我只比小李大幾歲,但是卻奇怪地感覺自己像是長輩?!熬褪沁@么跟我說的?!?/p>
并沒有告訴我這個。但是我為小李感到難過,并想拉他一把。我想我可以稍后跟他單獨聊聊,向他解釋注冊在實際上是如何操作的。
小李瞪著“畫廊”的鏈條欄桿外面,沉默不語。
“現(xiàn)在大約是兩點半,”我說,“這大概就是為什么那女人說了那些話。你們應該等會兒再去敲別的門。要是你們等一會兒的話,就有更多的人簽名了。不然我們?nèi)ヌ丶{夫人之家(’s)吃點漢堡 你們可以稍后再來。”
“耶,這不錯,”小李說,貌似輕松了,“我也餓了!”他開始發(fā)號施令,“布蘭克(Blackie),但是你必須要回家了,我們會給你帶點吃的;肯尼(Kenny),帶著我的東西,跟著我。我要買份芝士漢堡,如果她還剩下點芝士的話?!?/p>
他們跑去了特納夫人的公寓,一間位于七樓的小賣部,出售食品、糖果、汽水、香煙和安全套。我走回了梅女士的公寓,努力想著如何告訴關于這個“投票者―注冊運動”而不笑出聲來。
幸好,這個挨家挨戶的拉票只是幫派政治化策略的一部分。我開始參加高中和社會服務中心的數(shù)十個集會。政客會前來鼓勵黑人男女青年參與政治;報紙的記者也經(jīng)常參加這類活動。我確定他們對幫派的參與感興趣,但是他們的興趣也會被政客們的參與所激起,比如杰西 杰克遜神父(Reverend Jesse Jackson),那個號召年輕人“放下槍支,拿起選票”的人。
告訴我,他從未想過要坐辦公室,但是他的確被黑暗之王的政治倡導所帶來的新經(jīng)驗吸引了。他喋喋不休地談論他一直在會見的傳教士、政客和商人們。知道芝加哥的幫派于1960年代和1970年代在政治上都很活躍,推動了種族制度的廢除和住房改革。他多次告訴我,他在模仿那些幫派領袖的作為。當我問到他和他的新盟友合作的實例時,他只是含糊其辭地說,“我們正在為了社區(qū)共事”或者“我們至少在努力把事情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