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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團結(jié)的幫派(8)

黑幫老大的一天 作者:(美)素德·文卡特斯


“你們的名單 ”

“我已經(jīng)告訴過你,住宅局沒有錢,素德!你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變得極其盛氣凌人,然后突然安靜了下來?!八麄冋l也幫不了。而你知道嗎 他們將會和過去一樣搞得一團糟。他們誰也照顧不了?!?/p>

貝利女士說她大概只能幫四分之一的家庭安全遷出。她說她更大的工作,是要確保剩下的四分之三明白這一事實。她說,那個住宅局“計劃把絕大部分資金都用于拆毀建筑,而不是幫助人們遷出”。

所以貝利女士和其他的大樓主席制訂了一份家庭名單。他們認為這些應當優(yōu)先獲得租房補助,尋找新公寓的幫助,或者是免費的家具和日用品。結(jié)果表明,這一名單并未完全包含那些最需要幫助的家庭――而是那些大樓主席們的私人朋友,或者是那些付給他們少量賄賂的租戶們。

我問貝利女士她拿到了多少錢。

“素德,我跟你坦誠相見,”她笑著說,“我們會得到好處。但是別忘了在你的那本小書里寫上,住宅局也得到了他們那份,在這里邊我們都不干凈。”

看著這一切在兩種世界里的演出并非一件快事。在媒體中,你可以聽到政客們承諾要幫助住宅局的租戶們建設更美好的生活。而與此同時,在現(xiàn)實里,由于一個吝嗇而玩忽職守的城市機構(gòu),以及在一個職位上幫忙的那少數(shù)幾個人永遠都在搗鬼,社會上那些最低階層的人們被壓迫得更低。在未來幾個月里,這個地方就要變得像個難民營,人人都絕望地爭取著自己的福利,而代價很可能就是犧牲某位鄰居。

然而,不是人人都那么自私和認命。對于一些租戶來說,拆遷意味著一個機會,可以在一個更安全的街區(qū)和一個更好的公寓里重新開始。觀察這些租戶們?yōu)榱诉@一目標而團結(jié)協(xié)作,而他們選舉出來的領袖們卻在蠅營狗茍,令人尤為感觸良多。

多蘿西 貝蒂(Dorothy Battie)就是這樣一個樂觀主義者。她四十五歲,有六個孩子,幾乎一生都在這個計劃區(qū)里度過。多蘿西住的樓與的樓距離幾個街區(qū)。她體格魁梧,是個虔誠的基督徒,盡管遭受了這個計劃區(qū)帶來的所有痛苦,卻總是樂觀向上。她的父親和幾個侄女侄子在幾次幫派槍擊事件中被殺害。多蘿西自己戒掉了毒癮,然后又幫助其他吸毒的人恢復正常。她有幾個孩子正在讀大專,還有一個是黑暗之王的老大。

多蘿西從未被選為租戶領袖,但她是無數(shù)家庭公認的教母。她幫助擅居者找到棲身之所,救濟那些吃不起飯的租戶,還為許多兒童提供日??醋o,無論是否是親戚的孩子。由于現(xiàn)在的拆遷,她開始成為某種遷居顧問,幫助幾戶決定在新的街區(qū)里住在一起的家庭。他們認為住在一起是最好的,也可能是惟一的生存機會。這些家庭在私下被稱為“團結(jié)的幫派”,而多蘿西是他們毫無爭議的帶頭人。

一天,我在她家的客廳里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看一個她最想要幫助的家庭名單。

“看,”她說,“我有謝瑞(Cherry),三個孩子;坎迪(Candy),兩個孩子;曼納(Marna),一個兒子,一個女兒。普林斯(Princess),三個孩子;凱瑞(Carrie),兩個小女孩?;蛟S還有另外幾家?!彼羞@些年輕的婦女都是朋友,互相照顧孩子,共用汽車和幫忙做飯?,F(xiàn)在在多蘿西的幫助下,她們的任務是要找到一個可以繼續(xù)維持這一網(wǎng)絡的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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