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曼納因為刺傷了她的男朋友而被判入獄六個月。多蘿西把曼納的孩子們從一家轉移到另外一家,以防止社會工作者找到他們,把他們送去看護院。不久,多蘿西聽說坎迪已經答應,黑暗之王可以在多蘿西幫她租到的新公寓里藏匿槍支和毒品。由于答應為此服務付錢,所以多蘿西幾乎不太可能勸說坎迪罷手。還不到一年,坎迪的房東見到有太多的人進出她家,就叫了警察??驳蟻G掉了她的租約(和租房補助金)。
與多蘿西有關的最震撼人心的故事――我從未查證過――也與警察有關。她告訴我,雷姆斯女士曾叫來那個流氓警察杰瑞。他在一樓大廳里抓住了她,把她拖進一間空公寓里,在她身上放了毒品,并威脅她說,如果她不停止與雷姆斯女士競爭,那他就會因為攜帶毒品而拘捕她。在多蘿西拒絕后,杰瑞警官拘捕了她。但是她設法讓其他警官,包括雷吉警官幫助自己重獲自由。多蘿西說,兩周之后,杰瑞警官回來告訴她,只要她支付雷姆斯女士一份“她的提成”――多蘿西堅稱這不存在――那他就不會再管她了。
最后多蘿西的名單里包括了十二戶家庭,這些是被選中要住在一起的幫派。盡管她堅持不懈,但也只能幫助其中的四戶一起搬出,在木草地和南岸區(qū)毗鄰而居。在接下來的十年中,我會花大量的時間來追蹤羅伯特 泰勒之家的原租戶們,去看他們在計劃區(qū)之外如何適應生活。結果證明,與那些住宅局花費數(shù)十萬美元所承包出去的各種社會服務機構相比,多蘿西輕而易舉地就達到了他們的成功率。多蘿西自己將會一直呆在羅伯特 泰勒,直到它被拆毀。然后她去了英格伍德(Englewood),一個幾英里之外,高犯罪率的黑人街區(qū),去和她女兒莉莉(Lee?Lee)住到了一起。
不幸地是,多蘿西這種情況,是離開羅伯特 泰勒和其他住宅局住宅區(qū)的許多租戶的典型結果。盡管拆遷的目標是要將家庭們遷往一個更安全和諧的社區(qū),但住宅局是如此無能,百分之九十的遷居租戶最后卻搬進了窮困的黑人區(qū),這讓他們的境況與計劃區(qū)里的一樣糟糕,甚至更差。
在計劃區(qū)那里,城市開始建造市場價的商品房和三層連排別墅。它們錯落有致地融合在一起,取代了原來那些被開闊地分隔開的十六層的高樓。羅伯特 泰勒的租戶們曾得到擁有在建設結束后回到這一社區(qū)的權利的承諾,但是被安排用于公共住宅的房子還不到百分之十。不出意外,在芝加哥盛行的智慧是代理治理和強大而真實的土地利益,而非建立新的和改良的低收入住宅區(qū),事實上也就是摧毀計劃區(qū)來占有土地。
在“排骨佬”給我黑暗之王的賬本幾個月之后,貝利女士邀請我參加一個為她樓里的孩子們舉辦的返校派對。給了她一千美元來舉辦派對,以及為孩子們購買球鞋、衣服和學校用品。
在那個派對之前的幾個月里,我并沒有在的樓里花太多時間。我大多都躲在圖書館,忙著我的論文。我的導師和我都認為,我應該研究家庭是如何應對貧困的――尤其是住宅局的租戶們,在沒有從政府或者慈善機構獲得太多幫助的情況下,是如何解決問題和保持社區(qū)團結一致的。
我到達派對的時候,感覺好像是幾年以前首次來拜訪一樣?;@球場上到處都停著汽車,說唱音樂震耳欲聾,孩子們到處跑來跑去,擅居者們燒烤著漢堡和熱狗出售,賺一點點錢。和他的高級頭目們正在喝啤酒,盯著全場。,梅女士、貝利女士和一些其他的租戶都快活地跟我打招呼,那態(tài)度跟我首次到這里來的一模一樣。我看著貝利女士和其他的老年婦女們照料兒童,忍不住起了懷舊之心。人人看起來都更老,也更疲憊了――我也一樣,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