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斯朝他倆走去，把煙噴進親親熱熱拉著手的兩位探員中間。他告訴他們手銬是不會開的，除非把話談完。他湊近克拉克的臉說：“還抄送給了什么人？”

“你說的是監(jiān)視日志？根本就沒有抄送，博斯?！眲⒁姿拐f，“那么干是違反局內(nèi)制度的。”

聽到這話博斯笑了起來，搖了搖頭。他知道這兩個人肯定不會承認自己做了任何違法或有悖局內(nèi)規(guī)定的事。他轉(zhuǎn)過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等一下，等一下，博斯?！眲⒁姿菇辛似饋?，“我們把報告抄送給了你的隊長。行了吧？你快回來?！?/p>

博斯回來了。劉易斯接著說：“他希望我們能一直給他通報情況。這我們必須照辦。副警長，歐汶，他批準了。我們是按照指示辦的?！?/p>

“報告上說了那孩子什么事？”

“什么也沒有。就是個孩子唄……呃，‘對象與一少年進行了交談。該少年被帶到好萊塢分局進行正式訊問。’就是這些東西?！?/p>

“你們在日志里有沒有提到他的身份？”

“沒有。我們連他叫什么都不知道。這是實話，博斯。我們就是跟蹤你一下，沒別的?？彀咽咒D打開?！?/p>

“那街頭之家呢？你們看見我把他送到那兒去了。日志里提了這地方?jīng)]有？”

“對，提到了?！?/p>

博斯又走近了一點，“下面是最重要的問題：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都不再投訴了，內(nèi)部調(diào)查科為什么還要盯著我？FBI給龐茲打了電話，撤回了投訴。你們倆裝著好像也撤了，但還一直跟著我。為什么？”

劉易斯剛準備開口，博斯就把他打斷了，“我想讓克拉克來說。你想事情想得太快，劉易斯?！?/p>

克拉克一個字也沒說。

“克拉克，你們看見那孩子和我在一起，現(xiàn)在他死了。就是因為他跟我說過話，有人把他給做掉了。知道他跟我說過話的人只有你，還有你這位搭檔。這里面肯定有問題。今天要是問不出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就把整件事全抖出來，拿到媒體上去。用不了多久，內(nèi)部調(diào)查科就會開始調(diào)查你們倆了?！?/p>

足足過了五分鐘克拉克才憋出了一句話?！叭ツ銒尩模　?/p>

劉易斯急忙插了進來。

“博斯，你聽我說。FBI不相信你。就是這么回事。FBI說要讓你一起查案，又跟我們說他們對你這個人有點吃不準。他們說你是硬擠到這個案子里面來的，所以得盯著你一點，防止你在內(nèi)部做手腳。就是這樣。所以，上頭就讓我們先別查你的事情，不過得一直跟著你。我們就照辦了。老兄，就是這么些情況。快把我們放了。我都要喘不過氣了，手腕還給手銬弄得生疼。你銬得也太緊了?！?/p>

博斯轉(zhuǎn)向克拉克，問道：“你的手銬鑰匙呢？”

“上面右邊的口袋?！彼f。他在裝冷靜，根本不往博斯的臉上看。博斯走到克拉克的身后，雙手從他腰部伸到前面。他從克拉克的口袋里掏出鑰匙串，湊著他耳朵低聲說道：“克拉克，再敢進我的家，我就殺了你?！?/p>

說完這話，他抓住克拉克的褲子，連著里面的襯褲一起拽了下來，一直拽到腳踝處。他轉(zhuǎn)身走開，把鑰匙扔進了車里。

“你這混蛋！”克拉克吼道，“博斯，我先殺了你！”

博斯知道，只要他手里拿著竊聽器和納格拉錄音機，劉易斯和克拉克就不至于到局里去告他。這樣做只會對他們更加不利。如果真的打起官司，鬧出丑聞，他們倆就別想在六樓的內(nèi)部調(diào)查科干了。博斯上了自己的車，朝聯(lián)邦大廈駛?cè)ァ?/p>

博斯估計著眼下的形勢，意識到知道“鯊魚”情況、或可能知道情況的人實在太多了。他不可能通過直接的辦法把那個內(nèi)線揪出來。劉易斯和克拉克看見了那孩子，把情況報告給了歐汶和龐茲，說不定還通報了其他什么人。魯爾克和FBI資料室的職員也知道“鯊魚”的事情。這還不包括那天在街上看到博斯和“鯊魚”在一起的人，還有那些聽說博斯在找他的人。博斯知道現(xiàn)在他只能等待，看以后的事情會如何發(f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