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
“損失有多大 ”
“不知道,我還沒有細看那堆報告。我進來不是因為這個。我只是想對你像昨天那樣支持我再次表示感謝?!?/p>
“說不上是支持你?!?/p>
“是支持。在那種情況下你的一言一行要擔很大的風險。我對此深表感激。”
“唔,我說過,我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我不相信這種事。內務處和聯邦調查局越快著手調查,就會越快消除成見。順便問一下,你們約在幾點會談 ”
“兩點?!?/p>
“你的辯護代表會是誰 ”
“重案組我認識的一個人,名叫丹尼斯?贊恩。他是個好人,知道該為我做些什么。你認識他嗎 ”
“不認識。但是聽著,如果有其他事我?guī)偷蒙厦?,就告訴我?!?/p>
“謝謝你,中尉?!?/p>
“格雷絲?!?/p>
“對,格雷絲。”
博斯回到他的辦公桌時,想起了與查斯頓的約見。根據部門調查程序,將由一個工會辯護代表(實際上是個在一起共事的警探)作為博斯的代言人。他的職責幾乎與律師無異,向博斯建議說什么和怎么說。這是內部調查和紀律執(zhí)行程序的第一個正式步驟。
他抬起頭,看見一個婦女帶著一個小姑娘站在前臺邊。姑娘的眼圈紅紅的,下唇腫起老大一塊,好像被人咬過似的。她頭發(fā)凌亂,眼睛直直地盯著博斯身后那堵墻,目光迷離,讓人覺得那面墻上好像有扇窗戶,可是并沒有。
博斯本可以不離開辦公桌而直接問她們要尋求什么幫助,但是對一個警探而言不用猜也知道她們站在那里的原因。他起身繞過辦公桌來到前臺旁邊,這樣他們可以私下交談。強奸受害者最能激起博斯心中深切的悲哀,他知道自己在強奸組呆不了一個月。他見過的每一個受害者都有那種眼神,這標志著從今往后她們各方面的生活永遠改變了模樣,再也恢復不到以前的狀態(tài)。
跟這對母女簡要地談了幾句之后,博斯問姑娘需不需要立刻進行醫(yī)療護理,母親說不需要。他打開前臺的半扇門,領著她倆往里走,進了一間訊問室。通往刑偵處后部的走廊邊上一共有三間訊問室。然后他來到性犯罪組,站在瑪麗?坎圖面前,這位警探數年來一直處理那類博斯自認一個月也堅持不了的案件。
“瑪麗三號訊問室有個報案的需要你去處理,”博斯說,“她十五歲,昨晚出的事。她對在附近街角搞推銷的小販過于好奇了。小販抓住她,把她和一顆寶石賣給了下一個顧客。她跟母親在一起。”
“多謝,博斯。這正是我在星期五所需要的,我馬上就去。你問過她是否需要醫(yī)護嗎 ”
“她說不要,但我想答案是要?!?/p>
“好,我會處理的。多謝?!?/p>
回到前臺,博斯花了幾分鐘時間才把那位姑娘的影子從腦中清除,又花了四十五分鐘讀完報告,將它們分發(fā)到相應的警探組。
忙完后,他透過窗戶察看了一下比利茲,只見她正在通電話,面前擺放著一堆文件。博斯起身走到文件柜前,取出他早些時候放在那里的兇殺文書復印件,拿著這厚厚一沓文件回到他在前臺的辦公桌旁。他決定利用在前臺工作的閑暇時間開始細細查看兇殺文書。這起案子在本周早些時候進展得如此迅速,以致他沒有像往常那樣花時間瀏覽這些文件。根據經驗,他知道調查的細節(jié)和微妙之處常常是結案的關鍵。他剛開始草草瀏覽了幾頁,這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從前臺向他打招呼。
“我的眼睛沒有看錯吧 ”
博斯抬起頭。是奧格雷迪,FBI特工。博斯頓時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為自己手拿文件被抓了個正著而窘迫不堪,他對這個特工的厭惡越來越強烈。
“對,你沒看錯,奧格雷迪。你應該在半小時前就來把東西拿走。”
“對,不過,我的行程不是照你的時間表來安排的,我有事情要做?!?/p>
“譬如說,給你的好兄弟羅伊弄一條新辮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