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醒來時,看到窗幔被風高高吹起。有月亮,照著窗口的綠樹熒熒爍爍地閃著珍珠色光芒。
我起身,把腳伸進紅色拖鞋里,走出閣樓,摸索著走下樓梯。
樓梯已經(jīng)老舊了,在月光的折射里,象一個個參差排列的方形禿腦袋,泛著暗暗的光澤。一級級的踩下去,踩11級,就可以探到廚房。
我把拴在脖子里的兩枚銅錢按住,順著絲線將他們死死打在一起,這樣他們便不會發(fā)出聲響。然后我蹲下身去,開始尋找食物。腸胃的冷凍感幾乎要把我整個身體冰住,以至于在尋找食物時,我仿佛一個僵直的木偶。
我又一次與她見面,在這個平靜而涼爽的仲夏之夜。之前那些刮風落雨或者尋常如是的夜里,我們已有過太多太多次相逢。這一次的她,是在殷紅若玫瑰叢的血泊中對我微笑。她身后的大雪,就在此時間紛紛落下。大雪是柔軟的鵝毛,不一會就蓋住了她微笑的眉眼,蓋住了她削瘦若果仁的面容,蓋住了她風干的身體,就好象要把她變消失一樣。
消失。
是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