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走出來才知道雨已經下的很大,街上行人四處躲雨。
久違的城市,剩下的卻只是落寞。
她全身濕透,獨自在繁華的街市上走著。夜幕瞬間落下,到處都是夜歸人。疾馳而過的車輛掀起陣陣水花濺在她的衣擺上,也不覺得冷。那眼前紙醉金迷的霓虹都市,卻原來只是一場海市蜃樓。
雨越下越大,她已經看不清眼前的場景,她找到街邊的電話亭躲了進去。
隔著布滿雨絲的玻璃看夜的華麗,如同攪碎了一地的瓔珞,美的毫無生氣。忽然一陣風隔著門縫吹了進來來,好冷,寒意侵入到骨子里去。她覺得大雨將這座城市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里。
她忽然看到電話亭外不遠處的街角站著一個人,那人沒有打傘,只是在暴雨中淋的濕透。芷珊畫圈的手指停了下來,那人向她的電話亭看了一眼。她處在亮處,很容易被看到。而對方的樣子她卻看不清楚,她還以為是個跟她一樣“無家可歸”的可憐人,也許自己霸占了他原本用來躲雨的地方,于是正要站起來讓位,對方卻忽然地轉身離開了。
她又重新蹲下身子,縮在角落抱成一團。人家都說嬰兒在母體中的姿勢是最具有安全感的,原來這樣抱成一團的時候,真的會不那么害怕了。
雨越下越大,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她都有些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卻忽然一陣冷風從電話亭外吹了進來,她不禁睜開眼抬起頭來,就看到一把紅色的傘撐在雨中,傘下的人靜靜地看著她。她以為是來打電話的人,急忙扶著玻璃墻站了起來,然而腿已經麻了,她險些就跌倒,對方伸出手來扶了她一把。她低聲說了一句“謝謝”,這才看清來的確實鄭凱志。
她吃了一驚,猛然驚醒過來,看著他說:“你,你怎么會在這兒?”
他伸手扶她站起來,手指觸及她身體的剎那,滾燙的溫度使他不禁一怔。
她自己還不覺得,只覺得有些昏昏沉沉,卻不知道已經燒得厲害。腦子有些昏昏沉沉,一瞬間似乎有些搞不清楚方向和地點,只記得自己放了人家鴿子,只得勉力笑了一下說:“不好意思,我本來說要請你吃飯的,結果放你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