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發(fā)燒。”他收起傘站到電話亭里,冰冷的手放在她額上說:“沒事么?”
“我?”她看著他,努力笑了一下說:“沒事啊?!币曇皡s已經(jīng)有些模糊,不得不暗暗咬著嘴唇,然而下巴還在微微顫抖著。他不說什么,伸手扶著她濕漉漉的肩膀,卻還是問:“為什么哭了?”
她驚了一下,不禁伸手摸了一下臉頰,哭了嗎?
她幾時哭了,自己竟然不知道。
“你都濕透了?!彼撓律砩系耐馓着谒缟希齽傁胍f什么,他卻說:“其他的以后再說,先離開這兒?!倍蠓鲋募缱叱隽穗娫捦?。他的車停在路邊,已不是那輛銀色跑車。她緊緊地抓著他的外套,側(cè)身坐進車內(nèi),他關(guān)上車門道:“扣好安全帶?!?/p>
從他的語氣中,她隱隱感到有些不對勁。但是哪里不對勁,她也說不上來,頭還有些昏昏的,所以他說什么,她就做什么。只覺得那聲音是繃緊了。他看了她一眼,她也抬起頭來,才發(fā)現(xiàn)他并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車窗外的景色。
發(fā)覺她看著他,鄭凱志笑了一下說:“坐好了。”而后飛快地踩下油門。
如果單看表象,你絕不會相信這人是個飛車黨。這也是讓芷珊詫異不已的事實,因為鄭凱志的車的確開得非常的快,非但快,在轉(zhuǎn)彎超車和加速方面的靈巧度已經(jīng)是嘆為觀止的程度,方向盤在他手里像是一塊面餅,可以任意擺弄。
她一只手牢牢地抓著安全把手,窗外的雨仍然沒有停,只是比剛才小了很多。他看到大雨中閃爍的車燈迅速在退后,卻仍有兩輛車從側(cè)視鏡里飛快地追來。她不禁渾身一震,以車速來看,顯然是在追逐他們的車。
她不禁看向身旁的鄭凱志,他的表情很鎮(zhèn)定,只是眉頭微微蹙起,但卻并不緊張。先后超了七八輛車以后,他們開上了彎彎曲曲的山路,她漸漸認出這是通往南城的方向,突突亂跳的心竟然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想要開口,卻又怕打擾他的注意力,于是只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