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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戰(zhàn)局逆轉 黃興南撤

中國1911 作者:伍立楊


下旬,清軍又集中數(shù)千兵力,由新溝渡河至蔡甸,準備向漢陽進攻。黃興召集各部隊長官打氣,認為全國十分之七八為民軍所有,各省紛紛響應,請大家努力支撐。

在上海的各省代表,陸續(xù)致電黃興、黎元洪,承認武昌為民國中央軍政府。學者黃侃拜訪黃興,本來黃侃從湖北蘄春周邊各縣已糾集三千余人,欲作為補充兵力,投到黃興麾下,惜因奸人阻撓,功虧一簣。兵力缺乏,能戰(zhàn)之士更少,于是黃興致函江西李烈鈞,促贛軍速派部隊支援。21日,清軍以馬隊向三眼橋反復沖鋒,均被打退。隨后,清軍因在此處難以得手,遂轉攻美娘山,并迅速占領。民軍騎兵由馬隊第二標第二營管帶祁國鈞率精兵七十余人抵死反沖鋒,擊斃清軍指揮官,斬獲甚多,陣地由此奪回。幾乎同時,武昌花園一帶陣地由來援的湘軍協(xié)統(tǒng)劉玉堂指揮,和清軍展開激戰(zhàn),沖鋒多次,均被敵方機槍壓制,未能攻克。劉玉堂在此役不幸中彈陣亡。

26日早晨,熊秉坤所部為敵人所截擊,力戰(zhàn)突圍。走到南門,眾人爭船搶渡,士兵紛紛落水,溺水而亡者三百余人。隨后,花園山、扁擔山等處陣地被清軍突破,總司令部所在地已暴露在敵人炮火之前,于是緊急搬離漢陽兵工廠的物資。

戰(zhàn)局逆轉,軍心渙散,黃興失去駕馭能力,部隊全線坍塌。總司令部為敵炮摧毀。輜重營長胡祖繩唯恐倉庫被敵人利用,縱火焚燒之。黃興見援兵無望,又見倉庫烈火熊熊,認定大勢已去,即放棄指揮。

此時參謀部副部長楊璽章因督戰(zhàn)而陣亡,可用的成建制部隊更少。黃興見漢陽已失,欲自裁以謝同胞,被黎元洪派人保護阻攔。至此軍政府在不得已情況下,黃興主張放棄武昌,率所余火種轉攻南京,將南京建為穩(wěn)固根據(jù)地后,再圖恢復。現(xiàn)武昌不支,若強撐至坍塌,導致動搖各省,將得不償失。

黃興等人撤至武昌后,軍政府召開緊急會議。黃興在會上主張棄守武漢。陳果夫也認為黃興所言有理,既然武漢難保,不如光復南京,來個圍魏救趙。未能取得共識,孫武、張振武,立即起而頂撞黃興的言論,他二人以為,現(xiàn)在各省勢力最堪依靠,如果急電乞援,必有收獲,勝負尚未可知,主張固守武昌。張振武甚至拍案而起,拔劍斫地,表示憤慨,聲言必將抵抗到底。黃興于11月27日夜渡江至漢口,次日搭船東下。

當天熊秉坤由沌口渡江,尋找黃興,則黃興已退往南京了。城內(nèi)民房被敵彈擊中燃燒,人人自危。

黃興退卻前,黎元洪召集軍事會議。座中有人請報告漢陽情形,黃仍著草鞋懸水壺,方渡江而來,神態(tài)如常,并未驚慌。他說:“兄弟決心放棄漢陽者,因鄂軍與湘軍不能一致,湘軍中防營與新兵意見亦異,而敵勢猛銳,戰(zhàn)守毫無把握,逐焚糧臺,毀槍炮廠,免資敵用。今日開會,如都督?jīng)Q心放棄武昌,以免炮火累及無辜:余更將率全軍增援南京。”

據(jù)張之本回憶,當時情形尷尬而緊張,大家聽黃興這樣打算,滿座無語。

在場人士咸抱有不成功便成仁之決心,豈肯輕言棄守?如果不是黃興平素的威望,只怕早已群起而攻之了!當時由留日海軍學生范騰霄起立發(fā)言:“茍漢陽失守,系在于軍隊之不和,此輩軍隊,既不能守漢陽,又奚能攻南京?且南京已另有革命黨人作戰(zhàn),鄂軍千里跋涉,能有若何助力尚不可知;而武昌首義,全國矚目;輕易棄守,或以為我輩勢力已告崩潰!諸公必須抱與城共存之決心,以待天下英豪之響應?!比w熱烈鼓掌,空氣頗為緊張。黃興說:“眾志成城,武漢付托諸公;兄弟決率一部助攻南京?!逼涿裰黠L度,予人印象甚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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