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從加州橘子郡的公民以及吉布森禮品公司股東身上發(fā)現(xiàn),新華爾街也許已經(jīng)為控制風險而設計了種種金融產(chǎn)品,但這并不能完全根除人類貪婪和愚蠢所招致的風險。1998年新華爾街的終極產(chǎn)物——長期資產(chǎn)管理歸于失敗,那些已經(jīng)無限接近理論圣壇的新興學派的追隨者們也受到?jīng)_擊。通過分析失敗的原因,并借助1995年至2002年間資本市場繁榮與蕭條的具體狀況,我們能夠發(fā)現(xiàn),在維護客戶利益方面,新華爾街并不比1974年被證明失敗的“臨時性策略”做得成功。
不管處于上升期的傳統(tǒng)理論包含多少真理,將前輩的經(jīng)驗完全丟棄真的是一個明智的做法嗎?1995年至2002年發(fā)生的事情說明,將新華爾街的觀念與舊華爾街的思維結(jié)合在一起,可以為金融從業(yè)者提供更恰當更實用的方法。這也就需要重新評估金融歷史的價值。
近期,另一個股市泡沫的膨脹與破滅也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說明有效性理論的夢想與實際有著天壤之別。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2002年行為心理學家丹尼爾·卡尼曼(Daniel Kahneman)與弗農(nóng)·史密斯(Vernon Smith)因為“把心理研究的成果與經(jīng)濟學融合到了一起,特別是在有關不確定狀態(tài)下人們?nèi)绾巫鞒雠袛嗪蜎Q策方面的研究”獲得了當年的諾貝爾經(jīng)濟學獎。
諾貝爾獎委員會相信卡尼曼已經(jīng)澄清了個體決策的一些錯誤,從而保證了有效性。具有諷刺意味的是,1974 年卡尼曼首次發(fā)表文章介紹這一概念,而此時華爾街正準備應用有效市場理論。原先諾貝爾獎委員會崇尚有效市場理論——所以1990年頒發(fā)獎章給哈里·馬克維茨、默頓·米勒(Merton Miller)和威廉·夏普(William Sharpe),1997年頒發(fā)獎章給邁倫·斯科爾斯(Myron Scholes) 和羅伯特·默頓(Robert Merton)。現(xiàn)在瑞典皇家科學院表彰一位心理學家,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人類的決策與有效市場理論的預測大相徑庭。
如果對不確定狀態(tài)下人類判斷和決策的研究能夠得到廣泛的認可,那么金融歷史就能體現(xiàn)出自身價值。如果沒有這樣的研究,又何談金融歷史?行為主義心理學是起源于20世紀初的流派,它的研究方式就是觀察個體對特定刺激的反應。通過金融歷史觀察市場價格,而市場價格則反映幾千名持股人對特定刺激行為的反應。在行為經(jīng)濟學看來,金融歷史是觀察金融市場運作方式的有效工具,但不能將金融歷史理論化。
這些歷史研究并沒有與經(jīng)驗主義融合。所以從本質(zhì)上而言,這就成為很多人拒絕使用這種方法的充分理由。盡管無法把所有金融歷史都概括成理論,但我們不應該否認它的價值和洞察力。如果心理學是一門軟科學,那么使用金融歷史評估人類在不確定時代的決策就缺乏足夠的說服力。對于那些認為無法使用方程式表達人類決策和最終決策之間關系的人們來說,金融市場的歷史就是理解未來的指南。
金融市場歷史的特殊價值在于洞察不確定狀態(tài)下人類的決策模式,尤其是對相似狀況的考查。所有歷史學家都是事后諸葛亮,著重考察同時期的評論和反應至少能夠減少根據(jù)自身意圖行事的風險。作為一種史料,報紙對日常事件進行有效地整理,而金融媒體則關注金融市場的變化,這就成為過去一個多世紀同時期觀念的最佳知識庫。從火車誕生之日起,媒體就開始關注股票市場,那時新興的中產(chǎn)階級無法抑制對投資這門新技術的欲望。如果我們決定搜索與此相關的大量信息,那么我們就能找到1850年前后很可靠的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