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珍曾無比感嘆地說:"你這女人真是越來越會享受了。"
其實,她的這個習(xí)慣,還全是被江煜楓養(yǎng)出來的。
當(dāng)初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偶爾也會留在對方家里過夜,當(dāng)然,通常都是選在周末的時候,因為無論是誰家都與聶樂言工作的地方離得很遠,害她平時不得不早早起來做準備,而江煜楓則一向最不耐煩被人打擾到清早的睡眠。
因此只有周末,他們才會住在一起。有時在她的公寓,有時是在他的大房子里。后來聶樂言漸漸發(fā)現(xiàn),某人的生活簡直是以一種極為悠閑自在的狀態(tài)進行著,并且絕對的高品質(zhì),著實令人嫉妒。
有一天兩人直耗到日上三竿才起來,他又在浴室里折騰了半個多鐘頭,最后終于神清氣爽地出現(xiàn)在餐桌前,她便隨口說:"你每天打扮的時間比女人還要長,平時上班哪里來得及?"
本意只是想譏諷一下,因為自己沒能搶到首先使用浴室的機會,彼時穿著皺巴巴的睡衣,心里頗有些憤憤,結(jié)果誰知江煜楓卻好奇地反問:"怎么會來不及?晚一點去不就可以了?"那副語氣是多么的理所當(dāng)然。
"多晚?"
他給自己倒了杯現(xiàn)磨咖啡,狀似輕描淡寫地看她一眼:"十一點吧,有時是下午。"
幾乎氣得她吐血!
人和人之間的差別怎么就那么大呢?十一點!十一點才去上班?!她嚴重懷疑他是在故意氣她,因為這種懶散的老板形象與她那位兢兢業(yè)業(yè)的大BOSS KYLE簡直截然相反,而偏偏江煜楓的生意又不像是快要倒閉的模樣。
可是,BOSS不都該日理萬機的嗎?接近中午才晃去公司,難道不會耽誤掉許多重要的會議和交易嗎?
雖然心中不大愿意相信他的話,但聶樂言好歹還是得到了一個重要啟示,那就是既然工作日的時候無法控制,那么每周兩天的休假里她就要對自己好一點、再好一點;起晚一點、再起晚一點,爭取把另外五天喪失的睡眠統(tǒng)統(tǒng)補回來。
而且以前她從來不吃早飯,但是自從見識到江煜楓的早餐有多么豐富隆重之后,聶樂言就決定,今后一定要善待自己的胃!否則在他的面前,她聶樂言--一個設(shè)計師--的生活品質(zhì)未免也顯得太寒酸了一點吧。
哪怕手藝不如江煜楓家里的保姆好,至少飽飽眼福也是可以的,再不濟,享受一下心理過程也行。
在每一個輕松自得的星期六和星期天的上午,穿著柔軟寬大的睡袍坐在餐桌前,奢侈地花上一個小時的時間吃掉精心烹制的食物,手邊是香氣四溢的熱飲,那種感覺,該是多么的愜意。
所以說,江煜楓還真是懂得享受生活,而她跟他交往,最大的收獲也正在于此。
最后分手,其實她有點依依不舍,倒不是因為別的,完全是為了今后大概再也嘗不到那樣的好手藝,覺得十分惋惜。江煜楓請來的保姆,據(jù)說過去是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高級私人管家,每天只工作幾小時,可是工錢卻高得嚇人。
她這樣的工薪階層當(dāng)然請不起那樣高端的人才,所以,只好遺憾地告別。
此刻,聶樂言剛品嘗完半杯朋友從國外捎回來的紅茶,習(xí)慣性地打開電視開始看新聞。今天她起得并不算太晚,新聞頻道的播報還沒結(jié)束,然后她便聽見門鈴響了。
樓下的保安送上來一個小包裹,微微笑道:"聶小姐,這快遞公司剛剛派送來的,從外面大致檢查過,應(yīng)當(dāng)沒什么問題,所以我就替您簽收了。"最近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此類有包裝的不明物品似乎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管制。
聶樂言道了聲謝,關(guān)上門開始拆封。
是同城快遞,對方的地址留得并不詳細,發(fā)件人一欄也只有個姓,連名字都沒留下,手機號更是一串陌生的數(shù)字。聶樂言只是覺得好奇,什么人會在周末一早寄東西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