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實在是太詭異了。
不過短短幾天,局面好像就發(fā)生了很大的改變,表面波瀾不驚,內(nèi)里卻暗潮洶涌的,令她這個局外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看起來妄圖從江煜楓這里套出什么內(nèi)幕來,這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了。為了避免再收到更加凌厲的眼神,又或者被進(jìn)一步打擊報復(fù),寧雙雙很識趣地點到為止,選擇了閉嘴。
又在辦公室里瞎晃了十來分鐘,才終于得到恩賜:"出去吃飯。"
"好?。?她拍拍手,興高采烈地將他拖出辦公室。
誰知這頓飯竟然還有第三個人在場。
坐在餐廳里,寧雙雙不禁瞪著她烏黑漂亮的大眼睛,在江煜楓的臉上來來回回地悄悄打量,當(dāng)然,眼角余光偶爾也會順勢瞟到對面的女人,不過興趣不大,因為她現(xiàn)在是聶樂言的忠實擁護(hù)者。
她一向自詡與家中的哥哥們不一樣,自己在某些方面可是十分專一的,認(rèn)定了一個人之后就目不斜視勇往直前,就像她對聶樂言越來越有好感一樣,于是其他的鶯鶯燕燕們在她的眼里便全都只是空氣罷了。
不過,似乎三哥并不是這樣認(rèn)為的,他正與這位空氣小姐相處甚歡,隨便兩三句話便將對方逗得哧哧輕笑。
寧雙雙不由覺得有點郁悶:原以為他今天大發(fā)兄長之愛,結(jié)果卻是叫她來當(dāng)電燈泡的,多么無辜而又壓抑的差事!
所以,趁著那年輕時尚的女人終于起身去化妝間補妝的空當(dāng),她借機發(fā)泄:"我回頭要告訴姑姑,你又在招惹良家婦女了。"
"誰說我招惹她了?"江煜楓漫不經(jīng)心地說,"是她主動約我的。"
"那你就更不厚道了。如果不想來就直說嘛,為什么還要拉我一起來受罪?"
"不是你要和我一起吃飯的?"結(jié)果話音剛落,江煜楓卻突然微微瞇起眼睛,視線從她的肩頭穿過去,一直落到靠窗的某個角落,隔了半晌才輕飄飄地開口道:"你說聶樂言病了?"
寧雙雙一愣,點頭:"對啊。"心里想,這都過去一個多小時了,怎么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
他的聲音卻越發(fā)的冷下來:"那么那個女人是誰?"
"啊?"回過頭去,寧雙雙也不禁怔了一下,坐在窗邊的分明正是樂言姐,而且,此時此刻她的手正被人緊緊握住。
她奇怪道:"那個老男人是什么人?"
卻只見對面的江煜楓已然倏地站起身,將餐巾丟在椅子上,微沉著嘴角從她身邊大步走過去。
她不自覺地抖了一下--何止是聲音冷,那張臉更冷,簡直就像冰塊一樣。
聶樂言也在發(fā)愣,自己的手好好地放在桌上,怎么就被人突然握住了?
她明明是被鐘曉玲硬從床上拉起來救場的,可事實是鐘曉玲自己倒借故先溜了,留下她與這么一個客戶面對面談設(shè)計合同續(xù)約的事。偏偏半個多小時過去,還是毫無頭緒,聊起話題來根本驢唇不對馬嘴。
只是那樣一慌神的工夫,她便下意識地將手往回抽,卻不料對方捏得更緊,她皺起眉:"洪先生?"
對方不以為意地笑一笑,仿佛自己的手正握著餐具一般自然:"合同的事,我們換個地方再談?"
不過用了兩三秒的時間,她回過味來,臉色一變立刻勃然大怒,差點就要一巴掌揮過去,結(jié)果有人的速度比她更快,幾乎來不及反應(yīng),那道陰影已經(jīng)壓迫到了身前,恰好迎著窗外晴好的陽光,面無表情的臉上線條沉冷。
她還沒說話,胳膊便已經(jīng)被江煜楓一把拉住,順勢拽了起來。他的力道極大,似乎根本沒有控制,所以帶得她一個踉蹌,也自然而然地擺脫了那位客戶。
聽見客戶在身后的質(zhì)疑,仿佛頗為惱怒的樣子,但聶樂言懶得搭理,也根本無暇搭理,因為自己很快就被一路拖到餐廳外的走廊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