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班,同樣的忙碌。飄云明顯睡眠不足,昨晚體力消耗太大了。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她第一個沖出了辦公室。
十月快到了,北方的白晝越來越短。飄云走出校門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不期然看到龍?zhí)煊拥陌咨兄Z基停在門口。她感到奇怪,該不會是來接我的吧?沒聽隋洋說啊。
飄云走過去,門一下就開了,龍?zhí)煊铀坪豕Ш蚨鄷r,與他平時愛理不理的模樣大相徑庭。
“上車。”還是如此的言簡意賅,甚至都不告訴她去哪。
“天佑哥,我們去哪?”上車后,飄云問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饼?zhí)煊永鞯匕l(fā)動引擎。
車開進無邊的夜色中,秋風呼嘯,一片枯黃的樹葉翩翩飄進來,落在了飄云的手上。飄云看著落葉凌亂的紋路,不知道為什么,竟突然感到心寒。
一路上依舊無話,這似乎已經成了兩個人的相處模式。沒有過多的交談,也不必去在意彼此的存在。
飄云疲倦極了,馬力十足性能彪悍的切諾基在馬路上穩(wěn)穩(wěn)地開著。她選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柔軟的坐墊,很快就睡著了。
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車已經停在“賓江花園”門口。城里有名的豪華住宅區(qū),當?shù)乩习傩瞻堰@里叫做“腐敗一條街。”
為什么來這兒?飄云站在電梯里百思不得其解。扭頭看了看身邊的龍?zhí)煊?,他根本不看她,專注地盯著紅色的數(shù)字。
1,2,3,4,5,6……18樓,電梯停了。
當飄云走進典雅的奶油色大門的時候,才想起來,這間裝修豪華的公寓應該是龍?zhí)煊拥募?。隋洋跟她說過,只是她沒放在心上。
“隋洋呢?”飄云四周看了看,除了他們倆,一個人都沒有。
“我沒說他在這兒。”龍?zhí)煊影衍囪€匙扔在茶幾上,坐在沙發(fā)上點燃一根香煙,一邊吸一邊看著她。
飄云看了他一眼:“這是什么意思?”
龍?zhí)煊永湫Γ骸拔覀兘裉煺f的事,估計你不會想讓隋洋知道?!?/p>
“你到底想說什么?”龍?zhí)煊拥难凵褡岋h云心里發(fā)毛。
“給你看樣東西,看完,你就明白了?!?/p>
龍?zhí)煊哟蜷_了電視,超大等離屏幕,幾乎占滿了整個墻壁。
畫面一出來,飄云猶如五雷轟頂,徹底蒙了。
屏幕上一個穿著性感漆皮舞衣的女孩,扭動著年輕的身體,蛇一樣繞著銀白色的鋼管,身輕如燕,姿態(tài)撩人。五顏六色的燈光照射在她冷艷的臉上,女孩的眼神有一種遺世獨立的凄迷。
飄云嘆息,這畫面拍得真漂亮,如果主角不是她的話,她幾乎想拍手叫好了。可惜,主角就是她。
“你怎么會有這個?”
“每間酒吧都有攝像設備。”
“那間酒吧是你的?”老天,誰來告訴她,為什么東區(qū)的老大,會跑到西區(qū)去開酒吧?還偏偏是她面試的那間酒吧。
“一個朋友轉給我的,我也沒想到,轉手第一天,就看到你。隋洋一定不知道,他冰清玉潔的女朋友,背地里竟然是這么一副德性?!饼?zhí)煊拥难凵癯錆M諷刺。
飄云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回道:“如果你想把這個拿給隋洋看,我沒意見,我會自己跟他解釋。”
“是嗎?那這些,你怎么解釋?”龍?zhí)煊訌囊露道锬贸鲆豁痴掌?,扔到茶幾上?/p>
飄云拿起來一看,世界成了一個黑暗的盒子,啪的一聲被人關上了蓋子,一下全暗了。她隨即閉上眼睛,咬牙道:“我解釋不了?!?/p>
那些照片是她和寒城在酒吧的角落里親熱的鏡頭,有一張寒城的手還探進了她的內衣里,露出一小截雪白纖細的腰身。寒城的表情很沉醉。飄云仰著頭,微微翹起的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年輕柔韌的身體像兩棵初生的植物,不分彼此地糾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