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鳴?！狈綀A還在叫。

他進(jìn)入病房。姑恰巧準(zhǔn)備告辭，又虛假地寒暄一番。

他陪父母待了陣，略微安慰幾句。便托詞走了。

到語聲那里，差不多十點(diǎn)了。

隔了挺長時(shí)間，她才過來開門，邊還揉著眼睛。

他直接攬住她，親了下她的額，說：“睡了？小懶豬?！?/p>

她作了個(gè)鬼臉，說：“能不能不要一上來就吃我豆腐?！?/p>

他說：“你不覺得這氣氛很像妻子迎接丈夫嗎？”

她撇嘴，說：“充其量是情婦等待臨幸?！?/p>

“哦，那么，你是嗎？”他依舊油腔滑調(diào)。

她頭一低，說：“再胡說八道，要趕你出去了?！?/p>

進(jìn)屋，桌子上擺了好幾道菜。菜式看上去很清雅。

她努努嘴，說：“冷了，我熱一下?！?/p>

便端了去廚房。

他脫了外衣。過去幫她忙。說：“你，沒吃？”

她笑著說：“請你嘛，我怎能先吃。我知道你一定會空著肚子來的，所以等你了。”

他的心又暖了暖，覺得這幾日的陰霾倏忽散了。

吃飯的時(shí)候，她給他夾菜，說：“你瘦了?！?/p>

他說：“心疼？”

她努努嘴，卻老實(shí)說：“嗯，有點(diǎn)。”

“你擔(dān)心我？”

“不，我不擔(dān)心，我知道你會處理好的。只是我總是覺得很抱歉?！?/p>

“語聲，”至鳴看著她，說，“你不需要有壓力，因?yàn)楦闫鋵?shí)沒什么關(guān)系。我只是想去追求我要的生活。財(cái)富，如果需要以葬送一個(gè)人一生的幸福為代價(jià)才能取得，那么財(cái)富還有什么意義？我一直非常討厭做生意，并不是我不能做好，而是當(dāng)中太多爾虞我詐，需要心變冷，變硬。我還不想。我知道很困難，擁有一份為人子的責(zé)任，但是，任何事情也該有個(gè)限度。這次挑戰(zhàn)，我愿意接受。”

“嗯。”語聲點(diǎn)點(diǎn)頭，說，“我相信你。你不會輕易被打倒?！?/p>

至鳴看著語聲清澈的眼睛，心里涌起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溫情。心就像回到了家，暖烘烘的，非常柔軟。

“好不好吃？”語聲避過他的眼光。

“嗯。語聲，我覺得我又喜歡你一點(diǎn)了?！?/p>

“哦，”她干巴巴地答。沒看他，往嘴里塞了點(diǎn)東西，含混著說，“你要是生在普通人家多好。”

“好什么。”

“我就倒追你啊，我現(xiàn)在迫不及待想嫁人?！?/p>

“是嗎，填補(bǔ)陳劍不在的空白？”

她突然沉默。

他緩和氣氛，說：“我不介意，追啊。我等著?！?/p>

她嘲弄地笑，說：“免了。麻煩。還是做朋友?！?/p>

“是嗎？朋友，怎樣的朋友？”他笑容邪起來。

她頭又一低?？諝饫镉械幕ㄏ悖旌现臅崦?。孤男寡女，眼波流動、舉首投足間仿佛都是誘惑。不動聲色的，令人發(fā)癢的誘惑。

吃過飯。她在廚房磨蹭，洗碗洗鍋外擦油煙，平時(shí)很懶的她搞得跟小時(shí)工似的賣力。

再多的活也有完的時(shí)候，而他在外邊似乎還沒告辭的意思。

她不得已出去，做個(gè)手勢，說：“回去吧?！?/p>

他嘴角展一抹笑，說：“你在害怕什么？”

她臉一紅，說：“真的，你回去吧?！?/p>

他拉過她，湊近她的臉，說：“好像在害羞。”

她說：“哪里啊。”心卻慌亂，因?yàn)樗臍庀⒁呀?jīng)擁抱了她。像雨后樹林一樣干凈的氣息。她似乎還能聯(lián)想到彩虹，架在濕漉漉的空氣中。

他摟她緊些，說：“霸占我的周末，周末的時(shí)間可長呢?！?/p>

她略略掙扎，說：“你不要?！眳s更似慫恿。

他的吻毫不遲疑地落下來。像下雨似的，先是細(xì)細(xì)的濕潤，而后狂風(fēng)大作，再后暴雨如注。

她一遍遍地被洗刷。終至渾身濕透。

他將她抱到床上。

她喘著氣推他，盡管自己的身體明顯在渴望，但是不行，理智不讓她那么做。

她斷續(xù)說：“不要，好不好，我知道我抗拒不了你，但是，請你放我一馬，我不想，不想對不起他?！?/p>

說完，才知道這樣的話無疑會激怒他。果然。他身體一僵，冷冷說：“好。我就讓你對不起他?！笨衽厮撼端囊路甑囊宦?，衣服裂開，幾?？圩犹顺鰜恚路鸷苋杠S。

他凌亂而粗暴地揉弄她。

她吃痛，喊：“不要這樣，真的不要。我不要?！边叴匪?，踢他。

他壓她，吻她。兇猛的肉搏反而增加了刺激，她終于安靜，身體灼熱，已經(jīng)沒有羞恥地向他開放。但是，他突然靜止，很奇特地瞬間靜止。

她在靜止中有點(diǎn)不安。仰頭，看到他蹙眉的茫然。

幾秒后，他笑，說：“你是在迎合我還是抗拒我，你知道嗎？我還不至于要對女人強(qiáng)暴。”

他起身。甩甩手，說：“那么，你就繼續(xù)維持對已經(jīng)背叛你的前男友的忠誠吧。再見?！?/p>

轉(zhuǎn)身，拿了衣服就走。

她呆在那里。心里慢慢升起一種莫名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