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帝縱然貴為一國之君,可是于情于理而言,她都只能算得上是他的兒媳而已,這等亂來的動作實在是令她十分尷尬。
聞言,殷徹抬眼睥睨了她一眼,目光中帶了幾分戲謔之意。
他半瞇了瞇鷹眸,那雙看透天下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端詳了她好一會兒,最后輕勾了勾嘴角,溫和地道:“朕只想知道這薔薇印記你究竟如何來的?”
他不會忘了那二十年前的那張臉,眸光沉了沉,他突然伸手緊緊地鉗住了她的下巴,將她拉近了自己,兩人間只留下不到兩尺的距離。
霸道奪人的氣息忽然逼近了自己,緩緩在周遭彌散開來,將她困于其中。
冰塵雪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右手欲掙脫了他的鉗制,卻怎么也擺脫不了,心下頓時一股莫名的委屈,她咬了咬下唇,一雙明亮的眼睛充滿了憤怒。
“皇上,至于薔薇印記如何而來冰塵雪著實不清楚,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您?!本髲姷赝M了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里,她忽然有種心驚膽戰(zhàn)的感覺。
那雙深黑色的眼睛中開始漸漸氤氳出一些她不懂的情緒來,漸漸涌上了一些憐惜和悲哀。
心下冷不防大驚,一時只覺那張臉越來越近,她驚恐地瞪大了眼,急忙用手推開了他。
第一次,她發(fā)現(xiàn)眼前的男人比殷佐更為可怕,一剎那的恍惚間,她腦海中不由浮現(xiàn)出那張熟悉的臉來。
“皇上,您越禮了!
果然,聽罷,殷徹飛快放開了她,臉上有了些不安的神色,竟有些不措。
“薔薇?!彼p喃了兩聲,突然又轉(zhuǎn)向她,黑目中的情緒越來越復(fù)雜。
下巴上的鉗制突然放松,不覺染上了一片淤青,冰塵雪撇了下唇,右手撫著下巴,忙不迭退后到床最里面,面色開始有些慌張。
就算是殷佐也不會如此莫名的對她,可是今日這皇上的一系列行為,尤其是那雙眼睛偶爾浮現(xiàn)出的癡迷,都令她滿心滿眼里都是恐懼。
目光惶恐不安地打量了坐在床邊的人半晌,她復(fù)尷尬地將被子拉上了一些,視線所到之處竟是一片明黃。
心上忽地咯噔一下,胸間頓時充斥著一股呼之欲出的氣流......
冰塵雪慌忙將被子一掀,雙腳不斷地踉蹌離遠了方才躺著的地方,幾乎是難以置信地指著那張床問:“你...這,這是皇上的床?!”
說話間,身子瑟瑟發(fā)抖,連聲音都顫抖得厲害。
那殷徹先是一愣,隨后嘴角的笑笑意緩緩擴大,竟是滿面好笑地望向她。
嘴唇張了張,她再也說不出半個字,心中暗自喘息道:難怪方才那皇后也迫不及待欲闖進來!這兒竟是皇上的地兒!
胸中的不安越來越甚,她不覺十分窘迫地站在原地,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這事若是傳出去,可叫她如何做人,又如何向那殷佐交代?!
“你在擔(dān)心什么?朕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放你在這,難道還讓你躺在皇后那冷地板上?!”帶著磁性的嗓音越來越近傳來,殷徹掃了她一眼,長胳膊正要伸過來,被她巧妙一擋,頓時半懸在空中。
“你且上去躺著,朕不碰你!”目光十分無奈地瞅向她,殷徹十分自然地將手收回放在身后。
坦白說這個女人整張臉上充其量姿色平平,并沒有任何出采之處。只是,既是有了薔薇印記,她便變得不尋常了!
這會兒冰塵雪見他一臉沉思樣,雙腳動了動,最后還是十分不情愿地爬到了床上。
“皇上,縱然不知您究竟為何如此,但是冰塵雪畢竟是太子的妃子,只怕如今他正尋著才是!”重新定了定神,她的聲音清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