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子炎的少年長鞠一躬道,“四哥放心,子炎告退!”他又飽含深意的朝朱顏看了一眼,竟又以驚人的速度自來路退去,轉(zhuǎn)眼已經(jīng)消失在二人的視線中。
龍承霄與朱顏兩人第一次外出就被熟人發(fā)現(xiàn),多少有些掃興。龍承霄很快就讓殷府的馬車將朱顏連人帶花送了回去,自己卻神情凝重的在圍場門口就與朱顏道了別。
朱顏?zhàn)屽\心將這一大瓶綠萼梅放到東廂房的日照充足的地方。其實(shí)她對這插瓶之花并無好感,只覺得這好端端的花枝叫人生生折成了死物。只是這瓶花是因龍承霄得來,倒也不可怠慢了去。
“小姐,這個(gè)是叫綠萼吧?”碧環(huán)顯然很喜歡這花,“上回在蕭公子家的院子里見著了滿滿的一樹,漂亮的不得了!”
朱顏不由又朝花瓶看去,緩緩點(diǎn)頭道,“難怪有些眼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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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皇上這段日子時(shí)常在將軍府上過夜?”簡若惜一身華麗宮裝,面前卻站著一個(gè)身著黑色夜行衣靠的男子,畫面看起來神秘異常。
“是的,”黑衣男子態(tài)度恭謹(jǐn),“皇上大約每隔三、四天都會(huì)到驍騎將軍府,然后在翌日上朝前離開?!?/p>
“查出來是為何事么?”皇上近來出宮頻繁,原以為是這宮外有什么狐媚子纏上了皇上,卻不料是與殷佑然在一起?;噬吓c殷佑然情同兄弟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但似乎也沒有要好到需要在將軍府上過夜的地步!
“這……”黑衣男子面露難色,“將軍府戒備森嚴(yán),四周有無數(shù)暗衛(wèi),屬下無法靠近!”殷佑然是何等樣人,不僅軍權(quán)在握,更有一支人見人怕的暗衛(wèi)軍。不管他們怎么盯梢,到了將軍府周圍就只能自動(dòng)放棄。
“必須要查清楚原因!”簡若惜俏臉含煞,如果不是為了女人,那龍承霄想必是在與殷佑然密謀些什么了,舅父處心積慮將她送到龍承霄身邊,就是為了能夠更好的掌握宮中的信息。只可恨這龍承霄與他那母后殷太后一樣狡猾,竟從來也不曾從他嘴里掏出半句有用的話來。她一心想憑著自己超凡的容貌與才華寵斷后宮,卻不料龍承霄以她尚無所出為理由,只封她到昭儀就停下了,害她硬生生的低了麗妃那賤人一頭。
簡若惜咬碎一口銀牙,那麗妃也不過倚仗著自己生了個(gè)兒子,總愛掇弄了那小孩子念詩作賦的成日價(jià)顯擺,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皇長子的生母似的。哼,若是惹急了她簡若惜,除去他那傻兒子就跟碾死只臭蟲差不多!
“若惜姊姊在生氣么?”人影輕閃,一名身著白色錦袍的玉質(zhì)少年已然站在了屋內(nèi),雙眸如星子般忽明忽暗,叫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黑衣男子愣了一下,顯然是對這少年的輕身功夫震驚不已,見簡若惜示意,忙輕施一禮,越窗而去。
“承烈來了!”簡若惜面色恢復(fù)如常,微笑著看向這神出鬼沒的少年。舅父一心巴望著將這小鬼送上王位,這小鬼高深莫測的也的確像是可造之才??墒牵?dāng)真將他捧上去了,她簡若惜屆時(shí)又算是什么東西?先帝遺妃么?
“若惜姊姊,四哥最近好像不太光顧這凝華宮啊!想必你定是寂寞了!”龍承烈不改促狹本性,笑嘻嘻的說話,卻是字字刺心。
賤女人生的賤種,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簡若惜心中閃過一絲慍怒,表面卻不露聲色,“你何必操心我與你四哥的事情,管好你自己吧,整天就知道走馬斗狗的!”
“哈哈,”龍承烈笑的輕佻,“王叔不是說一切有他么?何況還有若惜姊姊幫我,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簡若惜眼里飄過一絲輕蔑,嘴里卻說道:“話是如此,你終究還是要檢點(diǎn)一些?!?/p>
“不要說我了,”龍承烈的聲音宛若兒童般清脆單純,“你可知許充容懷孕了么?”
“你說什么!”簡若惜倐的站起身來,“怎么可能!”那許充容姿色平平,一向不怎么得寵,雖說是個(gè)充容,但也不過是因?yàn)樗赣H乃是當(dāng)年的撫遠(yuǎn)將軍,龍承霄要靠他打仗而已。如今許老將軍早已病逝,軍中皆由年青將軍主事,許充容也變得默默無聞。
“若惜姊姊居然不知道么?這下急了吧!”龍承烈兩眼彎彎,倒像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簡若惜被他一激,反倒冷靜下來,“懷孕就懷孕,我急什么,該著急的大有人在呢!”她眼前晃過麗妃明艷的俏臉,嘴角漸露猙獰。
“不急就好!”龍承烈仿佛極為佩服的點(diǎn)頭,“要著急的還在后頭呢!承烈告辭!”話音剛落,人已到了房間外面了。
簡若惜眉毛一抖,那小鬼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