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珉看了看尉遲決和他緊摟在腿上的安可洛,臉色頗不自然,干咳了一聲,然后臉上又堆起了笑容,“定之,既如此,我就先走了,你答應(yīng)過我的事兒可別食言!”
安可洛看不見腦后尉遲決的表情,只看到廖珉飛快走出房間,又反手將門帶上,扣好。待屋外腳步聲漸行漸遠,她聽見身后微微響起一聲喘息。
“人都走了,你放我下來……”安可洛不安地扭動身子,一顆心在胸中亂撞。
鎖在腰間的手臂沒有任何放松的跡象,安可洛微微嘆了口氣,早就料到這男人是不會聽她說話的話的。正要掙扎時,低頭卻看見他手背上已經(jīng)結(jié)痂了的血痕,她小手不由自主地探上去,輕輕地摸了摸,悄悄問道:“還疼么……”
尉遲決的唇貼上她的頸后,慢慢地摩挲著她雪嫩的肌膚,一聲低語從唇中逸出:,“你這是在誘惑我?”
安可洛連忙把手移開,頸后的熱浪讓她全身起了戰(zhàn)栗,她咬著唇,轉(zhuǎn)動著身子,想要避開他熱燙的唇。尉遲決卻不讓她如愿,低啞的笑聲在她身后響起,唇舌糾纏著她的頸子不放。慢慢地,她覺得身下有個熱硬的突起,正頂著她的粉臀。
腦中電光火石火般閃過范衾衾閑時淘氣偷偷拿給她看的春宮冊子,安可洛驚喘一聲,更欲掙脫他的懷抱。
尉遲決的唇離了她的頸子,貼著她的耳,嗓音異常嘶啞,“若想沒事,便不要再動?!?/p>
她馬上不再扭動身子,乖乖地坐在他腿上,任他抱著,心里卻七上八下的,不知他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他的舌尖滑劃過她的耳垂,“討厭我碰你?”
“我……”她開口,卻不知如何來答,他碰觸她時,她覺得整個身子都不正常了,軟軟的,酥酥的…… “天太晚了,我要回天音樓了……”
“今晚留下可好?”他的舌尖在她耳根處來回滑動著。
她覺得整個人都要被身子里的熱浪擊垮了,但他這句話卻讓她的心驟然冷了下來,“將軍當(dāng)我是隨隨便便、既即招即至的女人么?”
他突然大笑起來,手也松開了她。
她連忙跳下他的腿,雙手拍拍潮紅的面頰,回頭看他,見他眸子璀璨萃燦如星,黑長的睫毛在眼下的肌膚上映出淡淡的光暈。
他看著她,大掌支著下巴,開口道:“你應(yīng)知道一個人來我這兒會發(fā)生些什么???,你為什么還是會來?”
“因為廖公子他在天音樓候了大半天,而我確也沒有多想……”安可洛咬著唇,低了頭,不敢再看他的眼,腳下悄悄地向黑色案幾退去。
“從來沒有人教過你該如何說謊么?”他悠悠地笑著,“你來,是因為你想來?!彼玖似饋?,抖了抖袍子下擺,走到她跟前,低頭看著她,“你想來,是因為你想見我。”
“我才不是……”安可洛又往后退了幾步,直到背抵住身后的案幾,案幾表面的涼意透過她的衣服,襲上她的身子。
尉遲決見她慌張的樣子,不再上前,微微地笑道:“你在緊張什么?”
“我沒有緊張……”安可洛的心都要跳出來了,迎上他的目光,她覺得自己好像是他在圍捕中的獵物一樣,四處全是陷阱,根本無路可逃。
尉遲決雙手抱胸,嘴角的笑容也收了起來,“府外早已備了馬車,你若想走,隨時都可以。”
聽了這話,安可洛一直僵硬著的身子才軟下來了一點兒,忍不住道:“如此大費周章地要我來府上,就是為了作弄我么?”
“昨日回府后,腦中總是你的嬌嗔的樣子,今日要奏給皇上的札子也寫不下去,?!蔽具t決語氣平淡,仿佛是在說一件與自己毫無關(guān)系的事情,“早晨在崇政殿議事,眼前晃過的是你的笑、你的怒、你撫琴的樣子、,還有你柔軟的身子?;噬险f了些什么我竟沒有聽進去,也惹惱了樞府的一干人等。你說,這是不是該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