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決現(xiàn)在這副樣子,顯是今天在宮里議事時被氣得不輕。在外不好發(fā)作,只得回了將軍府一個人生悶氣。
安可洛看著他抿緊的唇,突然覺得,他這個大將軍,其實并沒有外人眼中那么風(fēng)光無限。
笑笑,小手繼續(xù)替他捏著肩膀,安可洛道:“再有什么事,也不能不吃飯。將軍發(fā)怒的樣子,府里眾人都覺得膽戰(zhàn)心驚呢。”
尉遲決拉下她的手,握在掌中,輕輕摩挲著,口中悶悶道:“不餓?!睅е独O的指在她白嫩的手背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紅印,她微微一抽手,見他挑眉,“痛?”
安可洛搖搖頭,垂了眼簾,“感覺……好奇怪。”
尉遲決看著她,突然低聲笑了。這一笑,臉上原本僵硬的線條都隨之柔化開來,身上的那股不善之氣也慢慢消失。
安可洛低垂著小臉,不敢抬頭正視他,卻聽他笑道:“有一件事情,你先前倒是說對了?!?/p>
她好奇地揚起下巴,又聽他道:“此次赴禮部試的考生中,確有良才。有名叫秦須的舉子,在禮部試中違例,卻蒙皇上開恩,于邇英殿召見。皇上對他甚是賞識,不顧朝臣反對,執(zhí)意賜他同進士及第,授內(nèi)閣侍讀,賜佩銀魚袋?!?/p>
安可洛吃驚地張開了小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知秦須才學(xué)俱佳,若無意外,待殿試之后高中三甲已是定數(shù)。但她萬萬沒有想到,才過了禮部試,秦須便能得此圣寵。要知道,天朝科舉進士科頭甲第一名,歷來也只是授大理評事一職,而秦須甫一入仕,便得正六品的內(nèi)閣侍讀。然而更令她驚奇的,是皇上竟特賜他正五品以上官員才可佩戴的銀魚袋。
尉遲決瞧著她這副模樣,眉峰輕挑,“你認得秦須?”
安可洛腦中劃過那雙細長而又黑白分明的眸子,想起那首慕詞,神色一下變得不自在起來,小聲道:“只是一面之緣罷了?!?/p>
她看著尉遲決的面孔又板了起來,忙笑著湊近他的臉,看著他的眼睛,輕聲道:“將軍在外面整整一天,怎么會不餓呢?;亓烁?,多少也要吃點東西才對。”
尉遲決看著她靠得如此近的小臉,黑眸里閃過一絲火花,聲音突然變得略微沙啞,“現(xiàn)在好像,是有點餓了?!?/p>
安可洛看著他,笑道:“那我去讓人進來擺膳?!闭f著便要從尉遲決腿上下來。
足尖剛剛一點地,腰上驟然一緊,她又被拉回他懷中,聽見他低聲道:“餓了,但想吃的不是飯菜?!?/p>
身子周圍又傳來那熱燙的氣息,安可洛紅著臉,扭過頭,看見尉遲決勾起的唇角,她低聲道:“將軍的話,我聽不懂……”
尉遲決頭壓上她頸側(cè),沉沉笑道:“安姑娘是裝作不懂?!彼难例X咬開她脖間高立的對襟衣領(lǐng),唇覆上雪白的頸側(cè),舌尖輕輕在上面畫著圈。
安可洛輕喘一聲,雙手輕推尉遲決的肩膀,“將軍這是在做什么呢,還在書齋里……”
尉遲決黑眸瞇起,“書齋里又怎樣?便是在外面院子里,也沒什么不可以……”
這羞煞人了的話,從他口中道來,卻似喝水進食一般平常。
安可洛臉上又燒了起來,“將軍也是讀過圣人之書的,怎么說話倒像市井無賴一般……”
尉遲決喉間沉笑,唇移上她的耳根,“安姑娘不是一直把我當(dāng)作做不知禮數(shù)為何物的武人么,我這么做,才是稱了安姑娘的心意才對?!?/p>
他牙間稍稍用力,咬上她細嫩敏感的耳垂。
安可洛身子驟然間繃緊,耳垂上酥麻的感覺傳至四肢百骸,她手指陷進尉遲決的肩,輕泣道:“不要……”
尉遲決唇角一勾,抬手撩起安可洛的絹質(zhì)長裙,那裙角的大朵芍藥火紅地盛開在她腰間,他輕喘一口,“你說‘不要’,在我聽來,就是‘要’?!?/p>
安可洛面色緋紅,眸子里霧氣彌漫,眼睜睜看著他黝黑的大掌探入裙間、撫上里面的桃色絲質(zhì)褻褲,卻緊咬著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尉遲決抱著她起身,貼著書案將她放下,石案的冰涼的石案透過衣料挨上她的身子,她微微一顫,看見他伸手至她腦后,輕輕一扯,鈿釵掉在案上,發(fā)出清脆一響,一頭黑亮的青絲滑落至腰間。
他大掌握住她的下巴,輕輕一捏,便將她緊咬著的唇分開來,他眸子輕晃,笑道:“我喜歡聽你的聲音。”裙間的大掌滑至她兩腿之間,輕輕地撫動著。
安可洛微嚀一聲,手攀上他的脖子,口中斷斷續(xù)續(xù)道:“不……要……”
尉遲決唇貼上她臉側(cè),輕輕吻著,笑道:“安姑娘到底是‘要’還是‘不要’,我這個粗人倒聽不明白……”
吻從臉頰漫到脖子,順著領(lǐng)口,他另一只手探上來,猛地扯斷她腰間的綢飄帶,翠亮晶瑩的玉環(huán)綬重重掉至地上,震得她一陣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