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微笑著說：“你放心，我不是干內(nèi)勤的。我是重案組的，正負(fù)責(zé)這個案子！”

韓敏一驚，頓時感到有無數(shù)冷汗螞蟻般地爬下后背。天哪，正撞到槍口上……忽然省悟他的那些示好，甚至整個相親都是他的辦案手段，頓時感到非常憤怒和失望。她真想撲上去掐死他，但現(xiàn)在還得依靠他結(jié)束自己“教唆犯的生涯”，所以只好忍下。

韓敏把楚飛帶到了門口，然后面朝一個角落蹲下了。不知為什么，她現(xiàn)在心里特別有負(fù)罪感，以至于不敢看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楚飛敲了敲門，門開了。幾秒鐘之后就聽到白芳芳大聲嘶號。楚飛頂多是把她銬起來而已，可她硬是叫得像殺豬一樣。韓敏藏在角落里，用力地堵住耳朵。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么強的負(fù)罪感，其實歸根結(jié)底她并沒有錯。她聽著白芳芳的嘶號聲由近及遠(yuǎn)，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也許她很快就能理解我的……我畢竟沒有錯嘛……

楚飛帶著韓敏到看守所去看白芳芳。

“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白芳芳一見到韓敏就像瘋了一樣沖了過來，跟在她身后的法警好不容易才抓住她。

韓敏見白芳芳這樣臉頓時灰了，但還是尷尬地笑著，想為自己爭辯幾句，“你不要這樣嘛……我也是不得已……再說現(xiàn)在還沒提起公訴呢，結(jié)果還不確定……”

白芳芳卻根本不聽她說話，只在那里亂吼：“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我沒有殺人！你和那些警察，還有張家的那些人，全都合起伙來害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我要變成厲鬼，每天晚上都到你們床前喝你們的血……”

從看守所出來，楚飛見韓敏低著頭黑著臉，一副沮喪無比的樣子，便柔聲安慰她，“你也不用自責(zé)，等她想明白后就好了……”

韓敏咬著嘴唇點了點頭，然后斜著眼偷看了他一眼。她對他上次的假意示好一直很惱火，本不想理他的，可又感到在這混亂的事態(tài)中，只有他可以依靠一下，這種心情矛盾而混亂?，F(xiàn)在見他的軟語安慰，對他的依賴心暫時戰(zhàn)勝了反感。

她忍不住問了心中一直想問的問題，“你認(rèn)為……白芳芳真的是兇手嗎？”

楚飛沉默了片刻，然后非常有技巧地答道：“從目前看來是這樣。”

“那……你能告訴我……你們憑什么判斷她是兇手的嗎？”

“我們的紀(jì)律不允許我向任何人透露?！背w的語氣斬釘截鐵。

“是嗎？”韓敏垂頭喪氣地低下頭，一聲不吭地走了。

整整一夜韓敏都在翻來覆去，腦子里一直都是白芳芳那句“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這句話像條毒蛇一樣在她的腦子里鉆來鉆去，讓她一刻都無法安寧。為什么會有這么強的負(fù)罪感呢？她應(yīng)該沒做錯啊？

到天亮的時候她忽然作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她要自己把這個案子調(diào)查清楚！其實她也沒覺得白芳芳是無辜的，只是自己教唆的嫌疑和后來出賣白芳芳的行為令她有負(fù)罪感，逼迫她非把事實調(diào)查清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