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我抹綻開微笑:“你去哪里,我送你?!?/p>
我依然無法適應(yīng)他突來的道歉,斷然道:“不用,我有交通證。”才一說完,天空不作美,竟飄起細(xì)細(xì)小雨。
他有些得意,淺笑地說:“還是讓我送你吧,美麗的小姐。”說完,他紳士般把車門打開。
“謝謝?!蔽矣行o奈地上了車。
車子行駛在這飄著小雨而顯得有些凄美冷亂的巴黎道路上。透過窗口,我看著街上撐著傘的行人徒步,看著沒有雨傘的路人加快腳步輕跑,看著站在屋檐下避雨的人一臉無奈,看著路上的行人越變越少…… 人總是那么的渺小無力,遇到無法掌握改變的事情,只得學(xué)著去接受。我的心情不知怎么因為這場小雨而有些憂愁。
這時,耳邊傳來藍(lán)于澤的聲音,中斷了我的思緒。
“你真的打算留在巴黎了嗎?”他輕描淡寫地問。
“也許吧!”我輕描淡寫地回答。
過一會兒,他的語氣有些加重,問道:“你和你家人說了嗎?你媽媽怎么辦?”
我臉上一呆,有些訝異他突然提到我家人,特別是我那一向好強慣的媽媽。我盯著他看,猜想他是如何知道我的事情?是皓嗎?是皓告訴他的嗎?不,不,我相信皓不是會把事情到處說的人。我若有所思,淡淡回道:“我不知道?!背聊藥酌腌?,我低聲繼續(xù)說,“媽媽……并不需要我?!?/p>
聽到我的回答,他有些抱歉地望著我。我依然不曉得他是怎么知道的,可是重要嗎?知道了又如何?我并沒有失去什么。
車子慢慢地行駛在路上,感覺去上課的路程忽然變得好遙遠(yuǎn),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我可以抽煙嗎?”他從褲子的口袋取出香煙盒,禮貌地問。
“你抽煙?”我有些好奇。
“嗯,不常,可是很早以前開始抽了?!彼c點頭說。隨后右手握著方向盤,左手燃起了一支煙。動作熟練自然。
一縷裊裊的煙霧輕緩上升,散布在空間里,車子隨著交通燈由綠變紅而停下。他轉(zhuǎn)頭注視著我,他的眼眸在煙霧下顯得有些蒙眬。但,我仍然感覺到他那銳利的眼神。他問:“告訴我,你真的喜歡皓嗎?”
我注視著他,有絲不耐煩:“昨晚我不是告訴你了嗎?”
“昨晚是昨晚,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他有些霸道地解釋。
“告訴我?!彼缌藷煹?,繼續(xù)行駛。
我沉思了一會,然后認(rèn)真地回答:“我喜歡他,感覺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喜歡。”
他重新燃起了一支煙,重重地噴出一口煙霧,沒有再說些什么。
我有些疑惑,他,一大早,莫名其妙地跑來為的是問我這個?我一直盯著他,打量著他,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穿著的是昨晚派對的白色襯衫,悄悄瞄向后座,看見他昨夜穿的深灰色外套擺放在后座上。
“你昨夜沒有回家嗎?”我不由自主地問。
他沒有正面回答我問題,連續(xù)地噴著煙霧,似笑非笑地望著我,頓了頓說:“皓可以等你一整天,我也可以等你一整夜。”
我愣了一下,故作輕松說:“你這樣說我會以為你喜歡上我了。”
他深邃的眼眸凝視我一下,輕聲說:“我是從Daniela那里過來的?!?/p>
聽了他回答,先前心中的沉重忽然消失了,干干脆脆地問:“為什么來找我?”
他伸手快速地往后座拿了一個袋子遞給我:“這個,拿去?!?/p>
我好奇打開一看,是一支索尼愛立信手機:“為什么給我這個?”
“我注意到你好像沒有手機,我想找你時,非常不方便?!彼f得非常理所當(dāng)然。
“不是沒有,是不想用?!蔽业氖謾C自從入境巴黎以后,一直都是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
“為什么?”他一臉好奇。
“我在巴黎也沒有什么朋友,不會用到的?!?/p>
“你等上下課就會有新朋友了?!?/p>
我搖著頭對他說:“我不要,也不需要你送?!苯佣?,揚起了眉毛,微笑提醒他,“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不是嗎?”
他突然把車停下,看著我,眼神充滿調(diào)侃,微揚嘴角道:“誰說送你了?我只是要你幫我試用?!?/p>
這……是什么理由??是我“自作聰明”還是“自作多情”了嗎?我有些窘迫,不明白問:“什么試用?”
他注視著我,一臉自然說:“這個是我們公司新接的一個案子,我希望你用了之后告訴我你的感覺,讓我可以想出一個更perfect的廣告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