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將地守著腦中最后一絲清明,奮力推開他,從他唇邊抬起頭來。他面色平靜如常,只唇上有處處破痕,流著鮮血,更顯得無比誘人。他眼中映著燭光,他看著我,飄忽微笑,輕聲說:“我夢中,就是你。”
我雙手揪住頭發(fā),把自己扯得站了起來,一時覺得血肉飛濺,痛苦難當,像我的一層皮被活生生剝下,留在了他身上。
我跌跌撞撞走到門邊,不敢回首看他,一頭沖了出去。出門的一瞬間,好像有一把透明的無形利刃,當場把我的心劈成了兩半,我長長地哀號了一聲。月色黯淡,狼群四散,冬夜寒風,寂靜荒野……
天沒亮,我獨自牽馬離開了王府,把佑生一個人留在了那片黑暗的屋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