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不在這兒吧,”妮可又興奮又嫉妒地盯著他,“怎么弄到手的?我說,不只這一把吧?學校里那么多的門,而你竟然瞞著我們!”
瑪阿塔忍不住笑了笑——不愧是迪姆羅斯特家族的少爺,無論走到哪里,似乎都能找到一些便利之門。
但是接下來,塞卡雷斯皺起了眉頭。“圖書館……忽然嚴了起來?”他喃喃地說。半天,冷哼一聲,“真囂張。這簡直就是在跟我們宣布:這里面有鬼!”
“還用宣布嗎……我看整個學校只有你不相信了?!蹦菘砂姿谎?。
“有人搗鬼!”塞卡雷斯瞪了回來,小卷毛隨著聲音一彈一跳,“想想吧,太明顯了,我才剛剛告訴他們我夜里要去圖書館,就開始有人巡夜?而且我就是在那附近暈倒的——被他送回來!說這里頭沒關系?水芫,他還以為他在對付小孩子?”
“你也說了,校長并不知道你記得這些,”瑪阿塔歪了歪頭,勸告道?!岸掖蟀胍雇鶊D書館跑,我也覺得不是個好主意,任誰發(fā)現(xiàn)了也知道該加強警衛(wèi)了吧?這我倒沒覺得奇怪,反而是……”
“你這個家伙就是特權享受慣了,一旦被限制就覺得受不了?!蹦菘稍谝贿呉诲N中的。
在塞卡雷斯把眼珠子瞪出來之前,瑪阿塔趕快把話接下去:“反而是昨天晚上。塞卡雷斯,你跟校長,我們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p>
沉默半晌,塞卡雷斯忽然輕松地聳了聳肩。“等著吧,”他說,“我會把屬于我的記憶找回來的,雖然不是現(xiàn)在。而且,找個機會,我肯定還會去趟圖書館!”
“……”
當時瑪阿塔撇了撇嘴,對于塞卡雷斯賭氣似的決定沒說什么。她沒想到的是,就在一個星期以后,這個計劃居然得以實施了。
經(jīng)過了一個星期的觀察、嘗試與模仿之后,瑪阿塔不得不承認:裝蒜也是一門學問。并且在這一領域里,塞卡雷斯的造詣已經(jīng)登峰造極。校園里頭,他依舊掛著面具笑容應對所有的同學和教授,甚至對維達的藥水表示了感謝,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而辦公室里,當他在一次給妮可的深夜補習中“無意之中”開起玩笑,管校長叫做“綠毛香菜”的時候,瑪阿塔又震驚又安慰地告訴自己:好了,如果這一周來一直都有人通過隔墻之耳來窺聽辦公室的動靜的話,那這個人可以對這里面的幾個學生絕對放心了。
而在這幾日當中只有一個小插曲:在藥水交給銀月的第二天,結果出來了,那只是普通的恢復藥劑,對對抗神經(jīng)衰弱很有幫助,副作用幾乎沒有。至于讓腦子糊涂,更是無稽之談。
“可我確實什么也想不起來了,而且迷糊了很久!”塞卡雷斯不甘心地說。
“我不明白維達教授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謊,除非……”瑪阿塔看看他鐵青的臉色,欲言又止。
然后,螃蟹酒吧里,銀月知道了當事人的反應以后,疑惑地提出:“會不會是他那時真的暈倒了?恰好被校長碰到,就送到維達教授那里?不管怎么說,這劑藥是對癥的?!?/p>
“那為什么維達要騙我們?有機會給他的校長大人歌功頌德,他干嘛要換成‘幾個學生’?”妮可大口喝著薄荷汽水,不以為然?!岸?,你沒看見塞卡雷斯出門時的精神頭——說暈倒,只可能是走路太猛在墻上撞暈的!”
“不可能嗎?”影血漠不關心地打了個哈欠。
然后,因為曼尼·歐威爾的加入,四個學生飛快地轉移了話題。
兩天之后,月假來臨了。阿卡尼卡的校門從魔法圍墻當中顯出了輪廓,恢宏的白石欄桿左右分開,大批學生換下校服,提著簡便的行李走出校門,回家或者結伴去外面瘋玩七天。一周之后,當這座校門再次關閉、并且隱沒墻內的時候,時間將已經(jīng)是五月份了。
瑪阿塔和妮可的家都在另一個城市,她們不約而同地跟父母通了電話,這個月不打算回去了。塞卡雷斯不用說——他租的那間公寓說起來跟家也沒什么區(qū)別,而且他的老管家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請傭人送了許多他點名需要的東西過來,其中包括一只歷次月假都會在這里露面的,體型龐大的獅鷲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