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阿塔還記得,第一次看到那頭兩米來高的動物出現(xiàn)在校園里的時候,自己跟無數(shù)同學一起被嚇得魂飛魄散,后來她才知道,原來那是塞卡雷斯的家養(yǎng)寵物,名字叫做“小不點”。
讓兩個姑娘有點意外的是,銀月和影血也都留在了校內。
“我們得參加明天的‘藝術節(jié)討論會’啊?!庇把浔卣f。
瑪阿塔眨了眨眼睛,忽然意識到了這里面的不靠譜性——無論誰,用腳趾頭想想也會知道影血是不可能跟學生會活動聯(lián)系起來的!這樣說的話,也許明天的計劃應該變動一下才好……
結果,第二天,計劃確實變動了。但根源不是瑪阿塔的想法,而是,那個清晨,銀月再次收到了一個黑色的信封。
“這回是直接放在了公寓門口。一開門,“毛球”沖過去就把它叼了進來?!彪娫捓铮y月的聲音猶豫不定?!暗俏覀儾幻靼啄鞘鞘裁匆馑??!?/p>
“放在門口?庫索斯啊……”瑪阿塔剛剛醒來就被這個電話搞得睡意全無,她緊張地握緊聽筒?!澳敲矗敲磧热菔鞘裁??”
“‘四月二十五日,他將出現(xiàn)在開花林?!便y月把它讀出來。
“開花林?”瑪阿塔在腦子里飛快轉了一下這個地名,然后,想起來了——那片緊挨著阿卡尼亞市郊的荒原。從學校坐車至少也要四五個小時才能到,而且,她很不舒服地想到,雖然那地方名字叫做“開花”,但其實就是塊塵土飛揚的不毛之地,據(jù)說整整一個夏天連根草也不會長,只有惡心的荊棘類植物才能在那兒生根發(fā)芽。
“那個‘他’說的是誰呢?”她問。
“不知道,我們也奇怪這個。如果古德教授想要告訴我們什么,為什么不說得更明白一點呢?”
“……誰會往那種地方去???而且,二十五日,不就是今天嗎?”瑪阿塔想了半天,忽然一愣:“什么,剛剛你說——古德教授?”
“對?!甭牭贸鰜?,電話那頭的銀月一定微笑了?!靶攀鞘謱戵w的,我們核對過筆記了,的確就是他。是他在幫助我們,瑪阿塔。”
接下來銀月究竟說了什么,瑪阿塔完全沒聽明白,直到妮可帶著滿頭發(fā)水珠從洗手間走出來、詫異地盯著她瞧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一直在傻呼呼地張著嘴,開心得沒法控制。然后,銀月的苦笑傳了過來:“好吧,你還是給塞卡雷斯打個電話問問看,有什么猜測告訴我們——今天我們可能會去賭場玩玩。到時候聯(lián)系?!?/p>
掛下電話,瑪阿塔一把摟住了好朋友的脖子?!澳菘赡菘桑 彼龤g呼到,“黃禾還是有希望的,他一定能夠回家,一定能!”
“呃,是啊是啊,但是……”妮可左手緊膚水右手擦臉油地定在那里,一臉茫然:“但是能不能先告訴我出了什么事兒?”
一分鐘以后,又一陣歡呼從V12宿舍的窗戶里傳了出去。要不是因為這是月假第一天,另兩個姑娘都回家了的話,瑪阿塔她們這個秘密多半是保不住了。
心中猜測和期望的事情終于被證實,人在興奮之中犯一兩個錯誤是可以理解的。于是,再次放下電話的時候,瑪阿塔猛然意識到——“糟了!塞卡雷斯讓咱們去他的公寓,我、我說馬上……”
“這有什么問題?咱們現(xiàn)在就可以走。”
“小、小、小不點,妮可?!?/p>
“……天?。?!”
……獅鷲獸是鳥獸之王,這沒錯;它們體形龐大性情兇悍,并且具有強大的靈力,這也沒錯。但是兩個姑娘對于迪姆羅斯特家這一只的懼怕心理,則完全不是基于以上幾點。
站在頂層公寓門口的時候,妮可又一次猶豫到:“還是打個電話叫他出來吧,咱們真的要進去嗎?”
沒等瑪阿塔說話,門開了,一身筆挺黑制服的老管家站在門口,一副等候多時的樣子。同時,驚人的嘶鳴聲直震而出,一道巨影呼地穿過了大廳,羽毛紛飛地擠進了塞卡雷斯的臥室門里。乒令乓啷,那里立刻傳來一大堆東西被撞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