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躺在這里擋人家生意,滾到外面去?!闭鏇]見過這么惹人生氣的家伙。
那酒鬼竟真聽了我的話,趔趄地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到外面,隨意地在客棧大門臺階一側(cè)躺了下來。我氣得險些內(nèi)傷,吩咐紅兒立馬回房,然后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滾了幾圈后猛地坐起身。唉,不知是太無聊了,還是良心發(fā)現(xiàn),突然想去看看那酒鬼被凍死沒有。
我披了衣出門,叫了云輝跟著。初冬的夜,有些風(fēng),就是我這樣站著,都覺得有些冷,何況蜷在地上的那人的衣服還是濕的。我用腳輕輕碰了碰那酒鬼,好半天他才抬頭用他的那雙兔子眼看了我一下,兩手依舊牢牢地捧著酒壺,臉與嘴唇在客棧門外大紅燈籠的映襯下,顯出奇異的青紅色。
“起來吧,別真的凍死了。死只是逃避,只有開心地活下去,才是真正的解脫。”我不禁有些泄氣,這么倔強(qiáng)的一個人,執(zhí)意求死至此,究竟所為何事?
兔子眼看著我,失神一般,對視的時候我根本找不著他的焦距。我不禁慌了,他不會有事吧?伸手碰了碰他的手,冷得像冰,連忙縮回,又用手去探他的額頭,媽啊,可別真的弄出條人命啊,我這花骨朵兒一般的有為青年,可不能在這鳥地方淪為殺人犯。還好還好,貌似沒發(fā)燒。
他依舊不動,兩只眼睛奇怪地看著我,我重重地在他的腦門上賞了一記栗暴,一手提起他的衣領(lǐng),一手扯住他的耳朵,怒吼道:“你他媽的給我起來!不是大爺我好心,你沒被人揍死,也會被凍死,所以你的小命現(xiàn)在不是你的,而是屬于大爺我的,以后多的是你犧牲的機(jī)會。給我起來,快去洗澡然后上床睡覺,明兒一早大爺再給你賜個名字,從此你就是大爺?shù)娜肆耍牭搅藳]有?明白了沒有?懂了沒有?”
我一把松開手中的耳朵,搶過他的酒壺,狠狠地摔在地上,繼續(xù)吼道:“以后不許喝酒,還有,你若不跟著我走,那么我就叫人抬著你走!”說完我便對云輝道,“我累了,回房休息!你再開間房,負(fù)責(zé)把他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