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密就不同了?;ハ喑靶ι聿?,互相攻擊穿戴,有時候也真絆起來,往死了揭短兒,沒見誰認錯,兩句話功夫又膩到一塊兒擠黑頭去了,早上出門前還幫你往胸罩里塞海棉墊。
可就是不能扯上男人,同一個男人。
有時候雷打不動的堡壘,卻最怕那輕輕一口氣。
歐娜回來我要怎么告訴她呢?她的大廚因為我辭職了?
撥了個電話給小藻兒,她接的很快:“家家啊,你回北京啦?”
我問:“家里還好嗎?”
“在下雨呢,天天下,這兩天煩死我了,大哥說是我回來給方的?!?/p>
“北京這兩天可能也下了,我看陽臺外邊那小吊蘭沒干巴死?!?/p>
“你想著澆點水啊,別死了,我都養(yǎng)兩個多月了?!痹掍h一轉(zhuǎn)又說,“我在我大哥家呢,他房子真大啊,樓中樓!我媽偏心,我結婚她肯定不能給我買這么好房子?!蔽艺f你結婚當然讓你老公買房子。她嘻嘻地笑,同意之外竟然再沒什么可說的了。
收了線抱著電話沒意識地亂玩著按鍵,突然振鈴接進一通來電。沒人說話,翻看顯示,好像是錢程單位的電話,喂了好幾聲聽見一陣亂響,從免提變成接起,平和的聲音略略上揚:“家家?”
“你干嘛呢?”撥完號不老實等著,逛晃哪去了。
“我去拿個相紙過來。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中午到的?!?/p>
“沒聽你提要出去玩。”
“臨時決定的,反正也沒走多遠……”
他打斷我,很急促地:“想你了?!?/p>
“錢程……”
“呵呵,我知道,”他若無其事一笑,“剛才沒事兒給你修照片,洗出來好些張,抽空過來拿啊,或者哪天我送你們單位去?!?/p>
“都行吧,你沒出去玩……啊對,你不放假。”
“假還不是自己放的?玩得開心嗎?在哪,昌黎是吧?他們說那邊沙山特有名,還真沒去過?!?/p>
“還成,抽空去看看唄,那么近。”
“再說吧,沒帶些土產(chǎn)回來?”
“帶了兩瓶沙子……對了錢程,你姥爺給我打電話來著?!?/p>
“啊?”連他也跟著意外了,“他干嘛?”
“說讓我去你們家吃飯,是不是把我當你女朋友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猜不出老妖怪用意。我說:“他還是挺看重這外孫,不然犯不著聯(lián)系我這關公門前耍大刀的”。他笑道:“你還真記仇?!?/p>
“還有,前兩天遇到你同學了,黑社會那個,頭梳得倍兒光滑。”
“鬼貝勒?啊,他神叨叨告訴我收了個妹子要給我介紹介紹,不是說你吧?”
買賣人,拿我溜須小舅子。我聊著鬼貝勒砸人場子的流氓行為,錢程卻在注意別的事,問我:“你那么晚一個人出去干什么?”
我對這問題避之不及,正巧有人按門鈴,估計是季風。嚴重缺乏耐性的,我這邊電話掛了剛起身,他拿鑰匙開門進來了,抱一牛皮紙的檔案袋子,看著挺重,一邊拔鑰匙一邊噼哩啪啦往下掉,我趕緊過去幫他撿?!斑@整一堆什么回來?”
“錢。”他笑得神秘。
我心下一驚:“你搶銀行了!”
“我倒是想,”他把東西放在茶幾上,是一些時尚雜志,還有光盤,不知道什么名堂。季風接了杯水回來坐在沙發(fā)上給我講這一下午的去向:“阿正的一個老鐵,本來做流媒體的,見了些小明星,自己開了個經(jīng)紀公司。這回是要建個走秀場,想做自控臺,以后常用么。模特走到鏡頭攝取范圍內(nèi),主光漸強,走出去就變?nèi)?,你懂吧?人走動和停下來的時候光也不一樣,停下來超過兩秒,就是模特擺造型的時候,得有配合鎂光燈的防紅眼光圈給他們……”
我聽得頭大,感覺很神奇,我以為他們就是開發(fā)些OA軟件什么的:“這能做出來嗎?”
他笑:“寫嘛,要相信科技?!?/p>
“給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