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肯定才會覺得其中有蹊蹺。”鐘魁背著手走回門口,“似乎那個扮鬼的女人,長得很像小嫂子?!?/p>
鐘檀想了想,很容易就找到了答案,“巧合吧?小嫂子面相很普通?!?/p>
鐘魁一愣,“這個理由,我倒是沒想過……”
在并不深刻的印象里,許惜春雖然面目姣好,卻是屬于臉上嘴鼻眼沒有哪處特別顯眼,不過放在一起就看著特別舒服的那種,所以說是美人也算,說是普通也不錯。鐘三爺想事情從來都奔著最直接的解決方式上去,不似鐘四肚子里彎彎腸子多,說不準他說的巧合也是一種可能?不過……巧合的話,為啥偏偏就像小嫂子呢?鐘家上上下下這么多人,為什么就不能碰巧像一個簡單點的人,比方說沒心沒肺的妹妹們?
鐘魁抬腿從門檻里走出來,三爺看來是死活不打算再進正屋的門,他不進去,四爺就只有出來說話。
“大哥和嫂子們的事,你知道得多嗎?”鐘魁問,“我似乎都不太記得她們的樣子了?!?/p>
鐘檀抬起眼睛看天,似乎在努力回想,然后搖頭。
鐘魁斜著眼睛,問:“三哥,我不了解還說得過去,你可是和大哥當了二十多年兄弟,打小兒在鐘府長大,什么都不清楚的話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大哥的事輪不到我操心,”鐘檀松開抵著門檻的腳,轉(zhuǎn)身朝院子走,邊走邊嘀咕,“我沒空管閑事。”
鐘魁頗為掃興,把背著的手拿到前面,籠著袖子跟著鐘檀往院子走,也是邊走邊嘀咕:“整我的時候倒是有空操閑心……”話里頗有些怨氣。
“我可從沒動手揍過你?!比隣斅犚姳г?,理直氣壯地回應(yīng)。
“是啊是啊……你都交給二爺來整?!辩娝臎]好氣地接道。
即使中間曾有兩三年時間鐘二不在家,老三也會把平時的怨氣攢起來,等也要等到老二偶然回來一次幫他報仇,反正老二對于雙倍整老四的事總是樂此不疲的……
“你又比我好多少?不是總仗著老爺子和大哥的庇護招惹咱們嗎?”鐘檀沒想到老四竟在這個時候揭起過去的短來,一時紅了臉,反譏回去。
他們停下腳,你瞪我,我瞪你。
“不過,我們好像沒有直接動過手,所以也不能算是關(guān)系很壞吧?”鐘魁決定先讓一步。
“……應(yīng)該沒有什么仇,起碼沒有面對面打過架。”老三也決定讓一步。
直接對干的事,不都是別人去做的嗎?
大樹底下好乘涼。拋開各自必須站的立場不同,其實大家在很多方面真是有著兄弟般的相似。
忽然,鐘魁明顯感覺到,他和鐘檀之間產(chǎn)生了某種惺惺相惜的東西。
“沒勁!我還以為可以看到大打一場,這樣就結(jié)束了嗎?”一個很沒趣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
鐘三和鐘四扭過頭,看到一個穿著寬大衣服的小公子站在從門口進來不遠的地方,他們剛剛斗嘴厲害,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人的到來。幾乎是第一眼,鐘四就看出這是個穿著男人衣服的女孩子,衣服看來大了一號,而且穿起來完全沒有男人味道。
“什么嘛……”鐘四爺心里想,“白長了一張千嬌百媚的標準女兒家臉……”
還沒等鐘魁開口問是誰,身邊的鐘檀就像被蛇咬了一口般跳了起來,幾步?jīng)_上前,皺眉問道:“你怎么又亂跑出來?還嫌惹的麻煩不夠嗎?”
???
鐘魁的眼角挑起來,他決定先不說話,看看情形再說。
耳中聽到喜福小聲地問喜全:“這位姑娘是誰啊?”
“不知道?!毕踩÷暬卮?,“沒見過?!?/p>
鐘魁笑瞇瞇地抱起胳臂看熱鬧,他想這姑娘的喬裝連喜福都能一眼看出來,這喜全卻完全不知道,這么單純的行為方式倒是和老三有得一拼。
那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的女孩兒并未被老三板起的臉唬住,冷哼一聲:“我愛亂跑是我的事,你管得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