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翻過身來,面對著他。
“聽說你前些日子思寵思出了心???”他戲謔地問。
我心里煩了起來。
“不是?!蔽议]著眼睛。
“睜開眼睛!”他低聲命令。
我只好睜開眼睛。我想,基本上來說,未來的皇帝在我這樣的女人面前是一個無聊的人——因為我本身就是無足輕重的女人,他怎么可能在一天的勞碌之后,再在一個女人面前繃得緊緊的?
“不是思寵,怎么就得了心病了呢?難道你也要心憂天下?”他伸手在我小腹上輕輕揉搓。
我被他撫弄得心猿意馬起來。
“那就算是思寵吧?!蔽也幌牒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爭辯。
他似乎有些惱,卻一轉瞬平靜下來,問:“那后來怎么又好了呢?”
我想這還有完沒完。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小仙女,她給了我一朵花,后來我的病就好了?!?/p>
我信口胡謅。
“是蓮花嗎?”他問。
“是,是蓮花?!蔽抑浪欧稹?/p>
黑暗中我們安靜了一會兒。
“我怎么會信你?你竟敢編則謊話誆我?!彼谖叶呎f。
我們都笑了起來。
他仰面躺著,說:“我有時候也失眠?!甭曇艉秃诎等诤显谝黄?。
我小聲說:“那就背詩吧,背王維的詩。萋萋春草秋綠,落落長松夏寒。”
他接著我的背下去:“牛羊自歸村巷,童稚不識衣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