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看到了,卻碰不到。”卡布斯了然的說道。
“這就是人的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
“那么樹葉也是一樣?”伊斯問道,一直不明白為什么能看到紅云,照她的解釋,估計也跟眼睛的盲點有關系。
“視覺疲勞!”
沒聽過的名詞,四人懵懂的看著她。
“人的眼睛一旦看慣了某種顏色,特別那種有對比色的顏色,接著,我在樹葉上寫上文字,讓他們閱讀數(shù)十遍,其實目的就是要讓他們的眼睛一直接觸綠色,眼睛看久了,瞳孔中的色差會顯現(xiàn),等看到白色的東西時,就會變成綠色的對比色,也就是紅色,白色的云也就變成了紅云了?!彼毤毥忉尩溃@就是二十一世紀的科學,當然這里面也有一點女神的因素存在,借用女神的效用,才能讓他們認真閱讀樹葉上的文字,而不敢怠慢。
說完,她看到伊斯正拿出粘土版奮筆疾書,“你寫下來干嘛?!?/p>
停下手中的書寫工具,他閃著晶亮的眸子說道,“你說過,活到老學到老?!?/p>
她不雅的翻了翻白眼,視線瞥向一邊正蹲在地上仰頭苦思的塔卡,估計他腦子里現(xiàn)在的問號比先前的更多,無奈地搖頭,再看向卡布斯,他則是一臉的崇拜,又開始研磨藥材了,這是他的習慣,一興奮就會在那搗弄藥材。
奧利則是張大了一張嘴,大得可以當鳥窩了。
這些性格不同,卻又忠肝義膽的家伙,著實令她心里暖暖的,真是很幸運,可以有朋如此,心間掠過一絲不舍,她終究會離開的,到時,又有誰來照顧他們,一年多的相處,她早已將他們視為自己的責任了,腦中閃過那只黃金盒,心下有了決定,在逃之前,就由她為他們安排好一切吧。
*
夜晚的微風吹過托拉姆樹,沙沙作響,新月當空,映照在蓮花池中,宛如透亮的銀色寶石,周邊紅如火的玫瑰叢里,站在一抹孤寂的身影,紫色金邊的披風,隨風搖曳,褐色的發(fā)絲在空中飛舞,更顯他的寂寞與蒼涼。
薩魯遙望懸掛于天際的銀月,伸出手,像是要抓住它,但天與地何其遙遠,又怎能是一只手臂的距離就能到達的。
幽幽嘆出一口氣,他輕扯起嘴角,感慨萬千,這就好比她,明明就在眼前,卻無法擁有。
腦際浮現(xiàn)他下午醒來時的情景,她好夢正酣,他卻癡迷凝望,顫抖的手指圈起她柔軟的銀絲,湊到鼻尖輕嗅,淡香撲鼻,擾得他心猿意馬,克制不住地啄吻著她的紅唇,欲望如潮,卻被他硬生生的壓了下去,怕自己按奈不住要了她,只好慌忙逃離寢殿。
想到此,他嘲諷一笑,帝王之尊,竟也有不敢做得事情。
“陛下的神情似乎在告訴老臣,您現(xiàn)下非常需要女人?!鄙n勁的聲音帶著戲謔傳入他耳里。
“喜歡拿皇帝開玩笑,會死得很快?!笔栈亟┏衷诳罩械氖?,他轉首瞪向來人,銳目中絲毫沒有懲罰之意,只是淡然一笑,離開花叢,坐上一邊的石凳。
路斯比眼中閃過狡黠,笑道,“能看出陛下心中所想,才算是好臣子?!?/p>
“收起你老狐貍的德行,我來找你,不是和你逗趣的?!彼浜撸衼硎膛?,為自己斟上一杯鮮美的葡萄酒,不再理他,獨自品茗起來。
路斯比露出無辜的笑容,心想,他現(xiàn)在的心情一定不好,還是少惹為妙,揮手屏退一旁服侍得侍女,坐于他對面的位置上。
侍女退下之后,他神色稍凜,開口道,“陛下,真要給她女王的地位。”言中之意,簡明意賅,他不會不明白。
“她值得。”啜了口美酒,他望月興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如此費心,想保護她,給她最好的,包括身份還有地位。
“如果她登上了這個位置,一年后,若想離開,就會變得容易得多?!迸醯臋鄤荩由纤穆敾?,要離開,即使到時阻止,也會很棘手。
他輕扯出一抹笑,有些無奈,有些蒼涼,“我知道,但她的安全,我更在乎。”他花了數(shù)天的時間,從囚禁在卡斯城的米特王族手里查到了皇室印信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