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會兒。
"配合做市場調(diào)查的話,你們公司有什么贈品嗎?"可懷俏皮道。
"有,有。什么都有。"
……
她記得那天晚上夏辰送自己回家。因為不太遠,所以兩人一直走路。長時間以來,可懷習慣了獨自回家,但有人護送似乎也不錯。第二天下班,他在大廈出口與她偶遇。第三天,他說請她晚餐。第四天、第五天……他與她終于熟悉起來。朋友間該說的話他們?nèi)f過了,更親密的話只因為禮貌與矜持而開不了口。他給她數(shù)不清的歡笑與意外。毫無疑問,他喜歡她。她不敢答應什么,但就算她是木頭人也能感覺他的溫情。
6
一天晚上,他等她下班。過了很長時間她不出現(xiàn)。于是夏辰坐電梯到了16樓。日本公司的人早走光了。他看見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里拿著電話,耳朵卻不在聽。他走近,才發(fā)現(xiàn)她流了淚。
"你怎么了?"
"他讓我不必去日本了。"
"為什么呀?出了什么事?"他問。
"他說我有了別的男朋友。"
"后來呢?"
"我哪有什么男朋友啊。這點你最清楚了。根本就是他多心。兩年來我們一直很好。我不想讓他傷心。"她說。
"那你還去日本嗎?"
"我們決定在日本結(jié)婚。過幾天我就走了。"
"噢!恭喜--這幾天我也要走呢,回南方的分公司。"他遲疑地說,"那我們--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可懷收拾東西,拿好包,從位置上起身,和他一起走到電梯口。電梯還在較高的樓層。她望著光滑的金屬大門。他的身體影像被自己擋住了,但他的臉卻清晰和自己映在一起。假如照相會是不錯的效果,她想。忽然,她感覺他的雙手從背后抱住自己。她輕微地掙扎。他開始吻她的長發(fā)。她的眼淚從臉上滑落到地上。不知這樣的感動是因為幸福還是難過。
"對不起……對不起!"夏辰喃喃道。
"讓同事看見了不好。"她小聲說。
電梯到了。金屬大門左右打開,可里面什么也沒有。這個熟悉而空洞的箱子帶領(lǐng)他們緩緩下墜旅行。
所有一切仿佛都是安排好的,上升或下墜。
7
幾天以后,可懷去了日本,夏辰到機場送行。
"你去的時候一個人,回來已經(jīng)有了家眷。這是一趟有收獲的旅行。"夏辰苦笑著打趣說。
可懷問他:"你呢?"
"過幾天我也離開,回分公司。"他說。
"不是指這個,我是說將來。"
"將來--也許當海盜吧。"
她頓時想起他說過的話。傳說中的加勒比海盜搶劫了無數(shù)金銀珠寶。他們把寶藏埋在美麗的無名島上。在那個四季如春的小島,高大的樹濃密如綠地毯,干凈的天空湛藍,蔚藍的海水溫柔漫過白色沙灘,數(shù)不清美麗璀璨的金銀珠寶隱藏其中。
……
從日本回來,仍未結(jié)婚的她收到他從南方寄來的一張明信片。上面寫著:對我來說,你就像加勒比海盜的財寶。遺憾的是我找到卻帶不走它?,F(xiàn)在我回南方的無名小島,但我很慶幸自己曾偶然遇見這世上最美的寶藏。
真是老土的比喻。但可懷看著看著開心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