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這會兒可能還在御書房呢!奴婢們沒見他進寢宮。”兩人搖頭,齊聲回話。
還在御書房?他從不這么晚,就是晚了幾刻也會讓人提前告知我,難道又發(fā)生了什么事嗎?心里不是滋味,我急急地問:“現(xiàn)在幾更天了?”
“回娘娘,現(xiàn)在三更天!”
“備燈,我要去御書房!”聽她們一說,我眼皮兒直跳,就怕這宮里又生出點事端來。
事實上,我?guī)е锾m和冬蘭、小德子三人趕到御書房,原本該候在門口的侍衛(wèi)此時連個鬼影兒都沒見。書房里燈明如晝,座椅上卻空無一人。案臺上的朱筆尚在,一紙奏折半開著尚未批完。我頓時心跳加速,整個人都懵了。他去了哪里?
“娘娘,您別著急,看樣子皇上走得匆忙,來不及告訴您!”秋蘭掩下眼中焦急,安撫著我。
“娘娘,要不先就在御書房等等看,說不定,一會兒皇上就回來了!”小德子也勸了起來。
“娘娘——”突然,冬蘭站在殿門驚叫了一聲,“這兒有血跡!”
“什么?”血跡?我快步到殿門,細(xì)看一眼,地上果然有一片暗淡的血跡。由于血跡快被風(fēng)干了,又在夜色之下,所以我們進殿時沒有發(fā)現(xiàn)。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御書房一個人也沒有,這血從何而來?難道有刺客嗎?心狂亂起來,找不著方向的我慌了。
“娘娘,您沒事吧?”冬蘭提著燈籠問。
“沒,沒事!”我凝了凝神,用指尖輕按抽痛的太陽穴,費心思考起來,“小德子,你快回宇陽殿,看看皇上有沒有派人回去?!?/p>
“是,娘娘!”小德子飛快地跑去了。
“到周圍看看!”我拎起裙擺跨過門檻,心想雖有血跡,殿內(nèi)燈火尚在,所有的物品都整整齊齊,未見半分慌亂,倒不像是有刺客行刺的樣子!那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那血跡是誰留下的?他到底去了哪里?
雖然宮燈明亮,冬蘭又掌了燈籠,通向御花園的幽暗通道還是讓我打了一個趔趄,幾近撲倒!
“小心!娘娘!”秋蘭提心吊膽地拉住我輕顫的手,臉色煞白。自從有了身孕后,所有人對我的衣食住行都不敢大意,一門兒心思顧著我的安全。
“我沒事!”我輕聲說,站穩(wěn)身體繼續(xù)前行。哪知一個黑影迎面撞了過來,這回變成了秋蘭和我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剛要出聲,冬蘭已大聲呵斥:“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奴才瞎了眼,竟敢撞貴妃娘娘?給我站?。 ?/p>
那黑影聽得這話,身形定住,哆嗦得不行,慌忙跪地,緊著衣袖細(xì)聲細(xì)氣地回答:“奴才莽撞,請娘娘恕罪!”原來是個小太監(jiān),不知他走得這么匆忙是要趕去哪兒。
借著秋蘭和冬蘭的力量,我站起身來,心想若不是夜色迷茫看不真切,說不定他這舉動是故意的:“起來吧,哪個宮里的?”
“稟娘娘,奴才原正和宮的?!甭犖艺f了話,小太監(jiān)變得不是那么緊張了,聲音大了些,仍不敢抬頭。
淑妃宮里的?淑妃剛走,他怎么跑到這兒來了!黑燈瞎火的,半夜三更,他來御花園干什么?
“說,半夜三更,你走這么急是要去干嗎?”
“回娘娘,是皇上吩咐奴才去元福宮請?zhí)竽锬?,因為事情緊急,奴才便抄了近路?;痉倍?,奴才沒看真切,不小心撞到了娘娘,請娘娘饒了奴才吧!”說完,他怯怯地朝我叩了幾個頭,求饒不止。
“皇上現(xiàn)在在哪兒?半夜三更的,去元福宮請?zhí)竽锬镒鍪裁??”我被他說得一頭霧水,也不知是真是假。
“娘娘,皇上在正陽宮!賢妃娘娘正鬧騰著,皇上勸不開,便支奴才去請?zhí)竽锬?!”他抬了頭,見我沒生氣,據(jù)實相告。
他在正陽宮!姬滟在鬧什么?還需要驚動太后?我左右猜測著,揮了揮手,說:“既然領(lǐng)了皇命,那就快去吧!”
得了我的話,小太監(jiān)叩謝起身,跑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