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禎如同五雷轟頂,言而無信已經(jīng)不足以形容他對素素的觀感。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他真是信錯了人了!胤禎嘴唇哆嗦了半天,終于問了一句:“為什么?”
素素看著他,細(xì)細(xì)地研究他的表情,似乎看到什么很好玩兒的東西,道:“為什么?他拿解藥和我換,我覺得還算值?!?/p>
嗯?胤禎似乎有點(diǎn)緩過來,想了一下,神經(jīng)立刻又繃得緊緊的:“什么解藥?”
“毒藥的解藥。”素素不再看他,淡淡地回了一句。
胤禎是何等人,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想不到四哥竟然用這種下作的手段。想到這里,胤禎問道:“現(xiàn)在呢?你沒事吧?”
素素?fù)u搖頭:“沒事。我答應(yīng)幫他們?nèi)?,條件是先給我解藥?,F(xiàn)在,我的毒已經(jīng)解了,留在這里是幫忙?!?/p>
胤禎聽說沒事,又知她還是守諾的,沒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想了一下,嘿然一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非你不可?”
素素回道:“這個不可說!”
胤禎道:“哦?那下毒就可以說?”
素素道:“那個,他們可沒說要保密。”
胤禎哭笑不得地看著素素有些無賴的表情,知道高福一定是惹到她了,不然她不會拿這種大事揪小辮子。另一方面,胤禎也有些欣慰。素素畢竟還是拿他當(dāng)自己人的。松了口氣。至于四哥那里,就看各自的神通了,關(guān)鍵在皇阿瑪。胤禎自信地想著。
德文拿著藥丸吃驚地看著素素,素素道:“這是解藥,一個朋友幫著配的。我試過了,沒問題?!?/p>
德文以為素素約自己出來只是喝酒,或者為了秀林的事情,沒想到竟然被她看出自己中了毒。心中感慨,依言喝下,默運(yùn)內(nèi)息。
良久,素素問道:“你這人自詡風(fēng)流,這種喝毒藥的事,萬萬做不出來。能告訴我,是誰有那么大的膽子,讓赫赫有名的玉音秀士著了道嗎?”
德文道:“我也不瞞你。新婚之夜,是秀林做的。我也是后來才知道,他兄長捐了個官,混得不錯,還給全家抬了籍,四爺是他們的主子?!?/p>
素素道:“想不到你自在一世,到頭來做了人家的奴才。以后你打算怎么辦?”
德文斟酌了一下,才道:“既然不必受制于人,終究還是要回歸江湖的。只是……”看了一眼素素,決定還是告訴她,“他們以為我是自己人,剛來京城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鐵家明著是八阿哥,九阿哥的人,暗地里卻已經(jīng)投靠了四阿哥。那件事似乎沒那么容易擺平?!?/p>
素素笑道:“這雍親王還真是厲害,什么人都能拉攏。不知道他怎么向你許諾為我銷案的同時,又答應(yīng)為鐵家報仇?”
“我開始也奇怪,后來才明白。他只是答應(yīng)他們不干涉他們的行動罷了。我怕對你不利,所以一直滯留在京城,伺機(jī)行動。”
素素點(diǎn)點(diǎn)頭道:“謝謝你。我是誤會你了。我以為你真的犯了書生脾氣,要當(dāng)起什么天下己任之類的東西?!?/p>
德文也笑了:“早就習(xí)慣無法無天的日子,哪里還回得了朝堂。我這舉人算是白中了?!?/p>
素素認(rèn)真地說:“我以為你是秀才?!?/p>
德文解釋說:“這可不一樣……”
兩人漫無邊際地談笑聊天,素素看德文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有什么話想說。幾次問詢,德文卻總是說沒有。素素索性不再理他,只是由著他,看他什么時候講。
眼看天快黑了,德文沉吟了一下,輕聲問道:“素素,什么時候可以一起賞琴?”身子微微向前傾,小心地探問,許多話呼之欲出。
素素面上一紅,不自覺地摸摸自己的頭,冷靜了一下,看看外面,說道:“德文玩笑了,心情好的時候,隨時都可以呀!到時候,請上大莊主他們和嫂子,一同賞玩,不是樂事?!”斟酌再三,也只能用這種方式提醒了。素素不明白,為什么德文看上去對自己的忌諱一無所知?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