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雀的珠寶首飾，”他說，“我對照過女傭給我的遺失首飾清單，它們?nèi)谶@里。”

希茲向前跳了起來，而馬克漢早已迫不及待地打開包裹。當報紙打開時，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堆璀璨奪目的首飾——幾枚手工精致的戒指、三個華麗的手鐲、一條鑲有鉆石閃閃發(fā)光的項鏈，和一副制作精巧的有柄望遠鏡。寶石都很大而且切割得不落俗套。

馬克漢疑惑地抬起頭來，而史尼金不待馬克漢開口就已經(jīng)提出說明。

“是這位帕司先生發(fā)現(xiàn)的。他是一名清道夫，他說他是在第二十三街費廷洛大廈附近一個垃圾桶里發(fā)現(xiàn)的。根據(jù)他的說法，發(fā)現(xiàn)時間在昨天下午，然后他把它們帶回家。他回家后覺得很害怕，于是今天早上把它們送到市警局來?！?/p>

看得出來這位帕司先生正在發(fā)抖。

“是，是的，長官——是，是的，”他非常害怕地對馬克漢這么說。“我總是會翻翻我撿到的包裹之類的東西。我不是指把它們帶回家沒有關(guān)系，長官。我不要留著它們，它們讓我擔心得整晚睡不著覺。今天早上我一逮到機會，就趕快把它們送交給警察?！彼兜煤脜柡?，我真擔心他整個人會崩潰。

“知道了，帕司。”馬克漢親切地對他說。然后他對史尼金說：“可以讓他走了——只要留下他的姓名和地址就行了?！?/p>

萬斯一直在研究包裹那些珠寶的報紙。

“我說，喂，”他問，“你發(fā)現(xiàn)珠寶時這就是原來包著它們的報紙嗎？”

“是的，長官——同一張，我沒有動任何東西?！?/p>

“好!”

帕司先生如釋重負地踏著蹣跚的腳步，隨史尼金離開了。

“費廷洛大廈正好隔著麥迪遜廣場面對史杜文生俱樂部?！瘪R克漢皺著眉頭說。

“的確，”萬斯指著那張報紙的左側(cè)邊緣，“這張昨天的《前鋒報》上有三個明顯的孔，這些孔是木頭報夾造成的，通常這種報夾只會出現(xiàn)在俱樂部的閱覽室里?！?/p>

“你真是眼尖，萬斯先生。”希茲看著那張報紙點著頭。

“我知道了，”馬克漢猛按著鈴，“史杜文生俱樂部會存檔一個星期的報紙?！?/p>

當史懷克出現(xiàn)時，他要他馬上電話聯(lián)絡俱樂部的經(jīng)理。沒一會兒電話接通了。大約講了五分鐘后，馬克漢掛上話筒，困惑地看著希茲。

“史杜文生有兩份《前鋒報》，而昨天的兩份都在報架上?！?/p>

“克萊佛不是曾告訴我們他只看《前鋒報》——和晚上看個什么賽馬新聞報之類的嗎？”萬斯隨即提出這個問題。

“他的確這么說過，”馬克漢思考著這個問題，“但是，俱樂部里的兩份報紙說明了一切?！彼D(zhuǎn)向希茲，“你在調(diào)查曼尼克斯的時候，可曾發(fā)現(xiàn)他是哪些俱樂部的會員嗎？”

“當然，”希茲警官拿出他的記事簿，翻了約一兩分鐘?！八欠鹨羶汉痛笫澜鐑杉揖銟凡康臅T?！?/p>

馬克漢把電話推給他。

“看你能發(fā)現(xiàn)什么?！?/p>

希茲花了十五分鐘查詢。

“一無所獲，”最后他說，“佛伊兒不用報夾，而大世界沒有留任何過期報紙?！?/p>

“史基先生是俱樂部的會員嗎，警官？”萬斯微笑地問。

“哦，我知道這些珠寶會推翻之前我對史基的看法，”希茲顯然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何苦一再挖苦我呢？不過，如果你認為只因為歐黛爾的珠寶首飾在垃圾桶里找到，我就會認為史基無罪，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別忘了我們一直相當密切地監(jiān)視這家伙的一舉一動，他很機靈，可能已經(jīng)察覺到，而且警告了某位幫他保管贓物的朋友?！?/p>

“我倒認為經(jīng)驗老到的史基會把他的戰(zhàn)利品賣給專門銷贓的人。但是就算他把贓物交給了朋友，難道他那位朋友會因為史基擔心就把它們?nèi)拥?？?/p>

“或許不會。但是這些被找到的珠寶一定有內(nèi)情，只要找到真正的原因，就不會排除史基的涉案嫌疑?！?/p>

“是的，這事是不會排除史基的嫌疑，”萬斯說，“但是——哎呀！——它會改變他的處境?！?/p>

希茲眼神銳利地打量著萬斯。萬斯的話顯然激起他的好奇并讓他感到詫異。由于萬斯在分析人和事時經(jīng)常都很準，這讓希茲警官無法完全忽視他的意見。

就在他準備回應時，史懷克匆匆走進辦公室，雙眼炯炯發(fā)亮。

“湯尼?史基在線上，長官，他希望和您說話?！?/p>

盡管馬克漢平時個性沉穩(wěn)，他還是嚇了一跳。

“喂，警官，”他脫口而出，“拿起桌上的那個分機一起聽?！彼虺鋈グ央娫掁D(zhuǎn)進來的史懷克點頭示意，隨即拿起了自己的話筒和史基說話。

他聆聽了大約一分鐘左右，在短暫的爭論后，最后他們在電話里達成一些協(xié)議，對話隨即結(jié)束。

“我猜史基急著想透露些什么，”萬斯說，“知道嗎？我一直在等他這么做?！?/p>

“是的，他會在明天早上十點來這里?！?/p>

“而且他暗示他知道誰殺了金絲雀——是嗎？”

“沒錯。他答應明天早上告訴我所有的經(jīng)過?！?/p>

“他絕對可以。”萬斯喃喃自語。

“但是，馬克漢先生，”希茲的手仍然放在話筒上，雙眼充滿困惑，“我不明白你為什么不在今天就派人帶他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