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林源眼睛睜開了,灼灼的目光直射巫師。帶著恨意的目光仿佛有形,巫師禁不住把魔刀擋在面前。刀,這柄鑄成十年的刀曾殺過一百零八只妖的刀竟然被林源的目光射斷了。
巫師向后躍去,臉上的表情分明不相信發(fā)生的這一切。
隨后發(fā)生的事更讓巫師大驚失色。縛妖索繃斷、介術(shù)環(huán)消解,林源恢復(fù)了人身,不可思議的站在巫師面前。
“你,你……”巫師驚恐的看著林源,他的膽氣已瀉,根本無心再戰(zhàn),轉(zhuǎn)身逃去。林源還擔(dān)心著林紅,沒有追。
林紅的傷口還在滲血,林源趕忙過去替她止住了血。他輕柔的去掉林紅身上的縛妖索,介術(shù)環(huán)也在輕輕一撫中消解?!澳氵€好嗎?”林源低低的聲音問詢著,然而林紅那雙眼睛沒有睜開,“你不能死,說好我們要共渡一生的?!绷衷吹臏I大滴、大滴落在林紅的面頰上,林紅的眼睛卻依舊死死的閉著。“你一定要活下去”,林源托起她的身體準(zhǔn)備施“救身術(shù)”。突然,一股殺氣從背后襲來。他迅速轉(zhuǎn)身,但已經(jīng)晚了,是功力球,一個發(fā)著藍(lán)色火焰的功力球重重的擊林源的胸上。
巫師又回來了!是他!但怎么可能!
林源跌出了十幾丈,嘴角滲出血來。為了擋住林紅他結(jié)結(jié)實實受了這一擊,整個心肺好象被擊成了碎片。
“想不到吧”,巫師在遠(yuǎn)處獰笑著,觀察林源的動靜“嘿嘿,想不到我會回來吧!動動腦子,我怎會舍得丟棄如此力量的法術(shù)之藥。告訴你,人定勝妖。再告訴你,人類就是這樣的狡詐!”。
林源忍著痛,想爬起來。然而,渾身上下火燒一樣痛。提了兩次氣,但是氣總聚不在一起。巫師看到他無力反抗,小心翼翼的靠了過了來,“你這只貓妖,竟然抗得住我畢生修為的功力球,真算你命大。我的功力已經(jīng)用盡了,但是,好象你更慘。”巫師咬牙切齒的說著。撥出隨身腰刀,向林源左臂狠狠砍去。
一陣入骨的痛感襲來,左臂斷了,林源的血噴濺了出來。
血是透明的,正是巫師想要的“練術(shù)情血”。
巫師貪婪的看著地上透明的血,從懷中掏出一只瓶子,及其珍愛的把血一滴滴裝入。
林源眼睜睜的看著巫師聚血,在心中禱告:“但愿他拿到這血后快些走開,但愿他不再傷害林紅?!倍\告也許是無用的,但自己又能做什么呢?眼淚再一次涌出林源的眼框。
聽到林源的禱告,濺落四處的血仿佛有靈性一樣迅速匯在一起,又迅速通過林源的傷口回到林源體內(nèi),那斷臂也和身體接的完好如初。這一切的發(fā)生就在一瞬間完成,林源也在這一瞬間明白了“練術(shù)情血”用于練術(shù),先要用情。
心念一動,體力,功力也同時達(dá)到極至。林源出手了。右手中指隨心一指,一股功力流直擊向巫師。連驚詫的表情都來不及作,巫師已經(jīng)化為汲粉。
林源把身旁的林紅扶了起來,聚氣,傳功。不能再耽擱了。
強(qiáng)大的功力過給了林紅。林紅臉上漸漸現(xiàn)出了血色??吹降南M?,林源又加了“九轉(zhuǎn)還陽”、“去虛去邪”兩種法術(shù)。終于,林紅咳了一聲,眼睛慢慢睜開,“林,我還活著嗎?還是我們都到了妖域。”林源停止了施法,他緊緊抱著林紅,愛憐的說道:“你還活著,巫師已經(jīng)被我滅了。現(xiàn)在不要說話,你身子很虛?!?/p>
“靠著我,放心吧,沒事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p>
“還記得喵喵酒吧,病好后我們一起去?!?/p>
“我要帶你去見媽,她會接受你的,會的。”
林源喃喃說著,眼皮垂了下來,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他太累了。
夢境中,他幸福的和林紅擁抱著,他吻她的發(fā),吻她的唇。吻是長長,臉上的笑是甜蜜的。
太陽又一次的升起,和煦的陽光照在林源的臉上,林源看了看身旁的林紅,她還在沉沉的睡,臉上露著淺淺幸福的笑。林源淘氣的夾住林紅的鼻子,林紅扭動了幾下,悶得只能張開嘴呼吸。林源趁機(jī)深深的吻了下去,她醒了,嬌嗔道: “搞什么呀,人家還沒睡夠呢。再睡一會兒嘛?!?/p>
“不行,快起來。我等不及了,今天就帶你去見我媽。”林源笑著催促林紅。
“是不是太早了些,我還沒有準(zhǔn)備好,”林紅看著林源。
“準(zhǔn)備什么?我媽很和氣,很好相處的?!绷衷垂瘟讼铝旨t的鼻子,“快些吧,呵呵,真是只懶狐貍?!?/p>
“要么你先走,我體力還沒有恢復(fù)。”林紅猶豫著說,林源知道她是想自己先探探媽的口風(fēng),就沒再勉強(qiáng)。
“我先走了,你在林子口等我”,林源說道。
兩次移位換行,林源到了家門口。媽好象知道他要來,在門口張望著。她的氣色明顯比上次來好多了,但是神色顯的恐慌。
“源兒,快進(jìn)洞”,媽四下張望著,確定沒有跟蹤把林源拉入洞中。
“怎么了,出事了嗎?”林源看著緊張的媽。
“你是不是在和一只狐貍戀愛?對媽要說實話?!?/p>
林源震驚了,這個消息媽怎么會知道,“媽,你從哪聽說的?這次回家就是告訴你這件事的?!?/p>
“源兒,你怎么了,先是人類,又是狐妖,這絕不可能?!?/p>
“媽,你不同意嗎?她雖然是只孤妖,但很好。這次我不想放棄了?!?/p>
“不行,絕對不行。你會招來殺身大禍的?!?/p>
“媽,你怎么了,我不是就是貓界一個普普通通的妖嗎?娶一只狐貍又怎會招致這么大的禍患。”
貓媽的神色暗淡了下來,她一字一句說道:“不,你不是普通的貓妖。你是———你是貓圣的兒子?!?/p>
“?。。?!”林源腦子一片空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從小你就說父親早就死了。這不可能!”
貓媽抱住了林源,含著淚說:“源兒,這一段往事我一直不想和你提及,總覺得他已經(jīng)在我們的生活中消失。但前天,就是前天,他來了。告訴我你正在和一只低等狐妖戀愛,如果還不停止,他會殺死你!僅僅因為你是他的兒子,他不允許自己的兒子血統(tǒng)不純,哪怕是私生子也不可以?!?/p>
“不會的,畢竟我是他兒子,但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绷衷纯谑切姆堑陌参恐鴭?。
貓媽的情緒漸漸穩(wěn)定,她空洞的望著桌上那株擺了好多年的青蛙草,臉上現(xiàn)出林源從未見過的甜蜜,“我是和他在東邊狼居森林認(rèn)識的。那天我正在找這株紅色青蛙草,準(zhǔn)備在三個月后的貓界大會上戴。一群餓了很久的狼妖不知怎么破解了我的變身術(shù),圍了上來。這時他出現(xiàn)了。那場爭斗很慘烈,但是最終他還是勝了。我們逃到一個山洞,我開始為他療傷。他體格強(qiáng)壯,而且象“救身術(shù)”、“去虛去邪”這些基本法術(shù)練的很扎實,很快體質(zhì)就恢復(f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