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規(guī)矩弗蘭基是很清楚的,所以他從不抬杠。干嗎要讓新購買的法拉利處于岌岌可危的境地呢?
“啐!”他嘟噥了一聲。他到底該怎么辦?他和兩個朋友身處亞特蘭大,而且他很清楚如果聯(lián)系上安娜貝爾,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她會讓他火速回家。
倒不是他不愛她,在他心目中,她是沒比的。能有多少女人愿意從事他們二人樂此不疲地操辦起來的生意呢?即使賺錢她們也不會參與進來!
但他此行的目的是游玩,而且,安娜貝爾與她母親似乎不是很親近,實際上,從那幾次她談及她那位大名鼎鼎的母親看來,母女之間的關(guān)系很疏遠。
他又轉(zhuǎn)念一想,既然杰瑪·薩默暴斃的新聞充斥著電視節(jié)目,就不一定非得由他來通知她,她自己很快也就會知道的。這樣,當(dāng)她最終給他打電話時,他可以裝作對此一無所知。
好的,就這么辦。要是他暫時關(guān)掉手機,先輕松它幾個小時,就更好解釋了。
不管做什么事,弗蘭基都能自圓其說。
在決定不去想來自洛杉磯的新聞以后,他又回到了賭場,來到和博比身邊。
“去哪兒了,你?”指著二十一點賭桌旁的一個空位子,問道。
剛刮過臉,潔白的牙齒閃閃放光,一對棕色雙眸頻頻向人傳遞著善意,盡管個子不高,但女人們見了還是難以抵御他的誘惑。她們最初都對他憐生母愛,可他一旦把她們整上床,母愛在她們心中也就蕩然無存了。絕對有內(nèi)秀。
“拉屎去了?!备ヌm基說道。他的話引來了賭桌盡頭一位老太太憤怒的目光。
“我都輸成光腚了,而博比沒少贏。”抱怨道。
“博比一直賺錢,”弗蘭基一邊嘟囔著,一邊坐下來,“他就是賺錢的命。”
博比快速地把目光從莊家的紙牌上移開,掃了一眼弗蘭基,詭譎地咧嘴笑了笑,“坐下,來玩呀,”博比像是在發(fā)布命令,“我需要坐在這桌的人是個明白人?!?/p>
“得!”翻了翻眼睛,又開始抱怨了,“我沒少費勁兒,就得到這樣的回報?”
弗蘭基把錢遞給莊家換了些籌碼?!拔襾??!彼絿伭艘宦?。
博比的目光又落在了弗蘭基身上,“擦擦你鼻子,”他壓低了嗓音說道,“掉進面缸了似的。我不明白你怎么就離不開那東西?!?/p>
弗蘭基本能地用手擦了擦鼻子。博比不沉溺于吸毒,這讓弗蘭基十分惱火。沒有可卡因盯著,弗蘭基就什么事也干不下去。
從一年前弗蘭基來到博比和的夜總會做音樂播放人的時候起,他就和他們整日混在一起。雇用他操辦了幾場私人晚會,不久他和博比就發(fā)現(xiàn)二人的同居女友恰巧是同一個女孩——塞雷妮蒂——一位打扮入時又過度自信的賤女人。她認(rèn)為她在玩弄這兩個男人,可當(dāng)二人發(fā)現(xiàn)都曾與她有染以后,從此便拴在了一起,盡管他們的出身背景截然不同。
博比出身于富裕門第,有花不完的錢。而弗蘭基的家庭則不那么幸運,母親膽小怕事,父親是意大利人,是芝加哥一家公司的老板,野蠻粗暴,動輒將他們母子二人打個半死。到了15歲那年,有一次他試圖保護母親,結(jié)果被父親痛打一頓,不得不入院養(yǎng)傷。兩周后他與母親道別,口袋里僅裝著70美元的他乘著夜色離家出走,直接來到紐約尋找自由。從此,他再也沒有回過頭,雖然有時他也幻想著有朝一日回到家里將子彈絲毫不差地射進他父親的眉心。弗蘭基外表看起來很酷,可內(nèi)心則潛藏著一種隨時會爆發(fā)的強烈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