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老撾之前,我早就聽說,菊瑤要結婚了,聽她的一個朋友說,她現(xiàn)在很幸福。我摟緊撒拜迪說:今天,她做了別人的新娘。我一直以為她沒長大,直到她告訴我,她愛上別人了,我才發(fā)現(xiàn),她真的長大了……
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各自說著自己的心事,沒有來龍去脈,但彼此都明白,這一場艷遇,都是彼此最需要的,所以這一刻才倍加珍惜。
隔一日,撒拜迪帶我去看關西瀑布,看鳳凰樹、棕櫚樹。我給撒拜迪講我栽過的一棵菊瑤樹,總是長不大,我就天天給它澆水。撒拜迪說,一定是澇傷了身體,所以它才長不大的。也許吧,我這樣愛菊瑤,我不相信,那個他會有我這樣的愛,但菊瑤還是選擇了他。
晚上去街邊的咖啡吧,撒拜迪不像白天那樣興致極高,臉上凝重了許多。我說,來老撾我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行走的咖啡”。本是一句感慨,撒拜迪卻怔忡:突然我覺得,愛情是在一個地方呆著的,艷遇是不停地行走著。
撒拜迪不著邊際的話,揪緊了我的心。我聽見撒迪拜說:你說我們這是不是愛?我說,我們認識一個周的時間了,應該是愛吧。
撒拜迪說:可我們曾經(jīng)都有過自己的愛,是不是,那愛已被這場艷遇謀殺了。如果能讓艷遇謀殺掉的愛,便不是愛了。我想菊瑤對我的種種,只是一種簡單而純潔的喜歡吧,所以艷遇才有機可乘。我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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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有兩天時間撒拜迪沒有來找我,我給她打過一次電話,沒人接聽。我也開始忙碌拍攝的事,閑暇時一個人在賓館里,開始想念撒拜迪的笑,感覺她就在我對面說:撒拜迪!那么干凈的笑和聲音,像一片片綠色葉子上的露珠。
第四天,我去拍瑯勃拉邦的夜景,穿梭在非常精致而聞名的紙燈之間,許多小孩子打鬧著從身邊擦過,我像被冷落在一角,鏡頭不知該對準哪里才好。有點口渴,我想買瓶飲料,走進一個小店里,我卻看到了撒拜迪,彼此一怔,撒拜迪說:撒拜迪!我也說:撒拜迪。本來我還想問,你怎么在這里?她的臉上馬上露出不曾相識的熱情來,用老撾話跟我說著什么,雖然我聽不懂,但我知道她是在問我想買什么東西。這時從里屋走出一位婦人,語氣不太好,對撒拜迪指手劃腳起來,聲音凌厲。我不知道,撒拜迪為什么跟我有了隔閡,但有一點我很清楚,那就是此時此刻,撒迪拜不想相認。我也只好作罷,指著她身后的飲料,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