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是我們的希望和寄托

春 曼

孩子，在你的爸爸也是一個孩子、一臉稚氣背著書包上學(xué)時，我就盼望著你的出生。你可能無法理解姑姑的思想及對你的愛，那是因為我們——你的兩個姑姑身體重殘，又在很小的時候失去父親。你的爺爺去世那年你的爸爸也才只有兩歲，是你的奶奶忍辱負(fù)重地把我們姐弟三個孩子養(yǎng)育成人的。只有你的出生才會給她帶來希望，也以此才能告慰你九泉之下的爺爺，安息。

你在媽媽腹中艱難地孕育時，我就悄悄地在心里開始勾畫著你的小模樣，想你將成為我們家庭怎樣的一個小生命？我和你的小姑姑早已為你取好了乳名，叫小杠杠，官名為一涵，希望你身體強壯，且茁壯成長成為一個有建樹和涵養(yǎng)的男子漢，這是十幾年前就已經(jīng)為你取好的名字。我等待你的出生，這種等待是幸福的——我的孩子！

我終于盼到了你在媽媽腹中拼命地掙脫著要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時刻，我好激動好高興呀！但醫(yī)生說你媽媽無法順利生產(chǎn)，我為你媽媽擔(dān)心的同時，也更擔(dān)心你這小生命的安全降生，我便默默地在心里為你們母子祈禱！那天的陽光很好，很明媚，我就這樣一整天守候在電話機前，一整天也都沒有吃飯，也不覺得饑餓，直到夜幕降臨星光璀璨。

晚上九點鐘的時候你的爸爸終于打來電話告訴我們說，你已經(jīng)在八點十五分時順利出生。他還喜悅地告訴我說你是一個男孩。我欣喜得和你的小姑姑歡呼，耳畔仿佛響起與我們血脈相連的嬰兒嘹亮的啼哭聲。孩子！我終于盼望來了你的降生，盼望到了我們家的后望??！這是我們生命的延續(xù)。

那時正直寒冬臘月天氣很冷，我和你的小姑姑忍受著寒冷與無法定時吃飯所帶來的饑餓，常常啃一個涼饅頭當(dāng)做午飯，但一想到有你，我們的心里是幸福和驕傲的。幾天以后你被奶奶用一條小花棉被從醫(yī)院里抱回來，那條綠底印有鳳凰花圖案的緞子被是包過姑姑和你爸爸的，那上面留有我們的體溫，現(xiàn)在又包裹著你小小的身體。我把你抱在我的懷里，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你正在熟睡中，也許是大家的欣喜和親昵驚擾了你甜美的夢，你扭動了一下小小的身體。孩子，我按捺不住內(nèi)心對你的親熱和愛，輕輕吻了一下你小小的臉蛋，那一刻把你抱在我的懷里，我完全被幸福所充溢和包裹著。從此我的生活里多了一個小生命的存在和對你的牽掛。

你失去母體的包裹，小小的身體抵抗力似乎很虛弱，經(jīng)不起病原的侵犯，生病了。每天醫(yī)生都要通過你頭上細(xì)嫩的皮膚下的血管輸液，可以想像你很難受，每天晚上都不停地哭鬧。你的奶奶整夜不合眼地抱著你，我也和你的小姑姑在睡夢中輕喚著你的名字，為你擔(dān)心而無法熟睡，總是不斷地醒來看一眼你才放心。

那段日子你不小心受驚嚇了，總是哭鬧不止，你的奶奶請來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婆婆來給你醫(yī)治。婆婆說你被驚嚇得很重，要用銀針扎挑七穴才可以治好，我們迫于無奈只得同意?？僧?dāng)細(xì)細(xì)的銀針在你的小身體、小手、小腳、前胸后背和你的小臉蛋刺入時，鮮血立即涌出你細(xì)嫩的肌膚，你拼命地啼哭，你哭得幾乎都要窒息，而你幾乎窒息的哭聲也在撕扯著我的心，痛得我不忍心再看下去，任淚水在我的臉上橫流。那一刻我真想把你從針下奪到我的懷里，說不要、不要了！不要再扎了！我的孩子！可是我無能為力。

我們?nèi)胰说男亩己猛?，也都在哭，對你的疼愛無發(fā)言表，變成了一種撕碎心靈的痛楚。孩子，那時你的小生命才成長了只有62天??！而那天你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和痛得抽搐的小身體無法在我們的記憶之中淡化，那天是你奶奶50歲的生日呀！

孩子，你如一棵嫩綠的小苗在明媚的陽光下成長，已經(jīng)九個多月了。你會欣喜地向爸爸、媽媽和奶奶的懷里奔過去，會在你的小姑姑回到家里的時候在她的懷里撒嬌，雀躍地踢著小腳和舉著小手，也會在早上我還熟睡時趴在我的臉上與我親昵，用你的小手指在我嘴巴上摳來摸去，我感受到了你柔軟的小身體和小生命溫?zé)岬暮粑Ｓ袝r你也會在我吻你的小手和臉蛋時，咯咯地笑個不停，那笑聲是何等幸福和燦爛??！

還有70天你就要過一周歲生日了，姑姑要為你買一個生日蛋糕，點燃一支紅色的蠟燭，讓它跳躍起橘紅色的火焰。而我要在你的對面透過柔和的燭光，用溫暖的心情看著你，看你長長的睫毛下如黑葡萄一樣亮晶晶的眼睛，那里飽含著你對世界的驚奇和欣喜，還有你將來人生的夢和風(fēng)景，一切都即將開始也已經(jīng)開始。

 我坐在輪椅上在電腦前敲擊著這些心靈的文字的時候，你在我的身邊咿呀學(xué)語，不時地抱住我主動與我親昵，然后就拉扯我的頭發(fā)和裙帶以及所有你的小手能抓住的東西。孩子，你懂得我對你的愛嗎？姑姑愛你，這種愛是永遠(yuǎn)和永恒的。你是我生命的延續(xù)，也是我們的希望和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