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說起有關你走的話題,我應該為你的升遷感到高興才對,可我就是想哭,想流眼淚。我要你和我還有我的妹妹照一張相片留作紀念,你答應了,我好高興!我因你時刻都有可能調離我生活的小鎮(zhèn)而忐忑的心情隨著春季和夏季的漫長和連綿而開始有一點點放松了。然而,就是在那天早晨我忙著在做中央電視臺的《半邊天?張越訪談》節(jié)目時,你卻突然打來電話告訴我說你已經升職調回你家所在的那座城市工作了。我的思想一下停滯,一片空白,手緊緊地握著電話聽筒,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吐出的只有一句話:“丁哥,你為什么不早一點告訴我啊,為什么不早說呢?!”接著我毫無顧忌地流淚,毫無顧忌地大哭,不管我身邊還有正在拍攝節(jié)目的記者,很狼狽也很真實。那天的訪談錄制到深夜,而我并沒有做好,我心里在想你不是我哥,不是,你我今生錯過了血脈相連的兄妹情。如果你和我是兄妹,如果你真的是我哥你會早一點告訴我,而不會是在你走了之后。就這樣你看淡了一個女孩、看淡了一個情感豐富的女孩對兄長的感情,你又一次在我心底給我留下一道無法愈合的傷痕。
那天你回小鎮(zhèn)辦事,來家里看我,向我們告別,我以沉靜的微笑和零碎的語言掩飾著內心的失落與難過。你似乎讀懂了我的心情,你告訴我一個喜訊,你的妻子——我的嫂子已有兩個月的身孕,我好激動好高興!你走之后我給你發(fā)了一個短信,告訴你多陪陪在孕期的嫂子,你晚上又打電話給我說無論生下的是男孩還是女孩你都會告訴我的,會在孩子可以抱出來時抱到我的懷里,讓我感受流淌著你和嫂子血液的小生命的呼吸和存在。我好感動,心靈被一種女性對孩子特有的溫暖情懷所滋潤和包圍著。我相信你的諾言,相信你,我哥,會做到的。那天我病了,不知道是因為做訪談累的還是因為你離開了我們生活的小鎮(zhèn)。我難受地躺在病床上,好想再給你發(fā)一個短信,告訴你我此刻的心情與疲憊。而我沒有,也不會告訴你,只希望你擁有更多的時間去陪你的妻子。
你送給我們的梅花迎春掛歷在一頁一頁翻過,希望兩座城市的間隔不是心靈的距離,無論你將來的事業(yè)發(fā)展得怎樣,我對你的友誼在歲月的情懷里都會永遠保持最初的親近和純真,而我也不想和你有一點利益的色彩,只想堅守心靈的一方凈土。也請你在內心給我留一抹記憶的底片好嗎?在你感到身心疲憊的時候,有我年輕的生命與你一起深呼吸青春的朝氣,好嗎?好,就這樣,在藍色的夜晚里我坐在電腦前敲擊心靈的文字,我想你已經進入了甜美的夢鄉(xiāng)。
那么,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