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山放下筆,臉色異常難看。牛向西也沒想到,這毛頭小子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想圓圓場,又不知從何說起,坐在那兒生著悶氣,用眼睛反復瞄著馬奔騰。
楊本早憋不住了,說這到底咋回事呀老馬,不是事前都說好了嗎,要按我們商量的意見匯報,你工業(yè)局內(nèi)部倒先亂了,你讓省長怎么拍板?對楊本的不滿,馬奔騰早有預料,但他想,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如果只報喜不報憂,才是犯了錯誤,才是對南山副省長的不負責任。于是,心平氣和地說,兩個組的調(diào)研,都是按省長要求做的,沒有別的意思,是讓省長能多聽一些情況。
這時,李南山正色問道:“我想問二舀,你怎么保證你的結(jié)論是準確可靠的?如果是準確可靠的,那么,其他七個市的情況該如何解釋?”
二舀認真地說:“我們的調(diào)研是認認真真的,提出的初步意見也是十分謹慎的。至于其他市,我們沒去,所以沒有發(fā)言權(quán),我們的調(diào)研只對我所去的七個市負責。”
“這可是我工作以來,第一次聽到這樣尖銳的建議,你就沒想到這是省政府作出的決定?為什么不能在措辭上委婉些、更有利于接受你的建議?”李南山緊叮了一句。
“說實話,這個問題我不是沒想過,而且還斗爭過,但省長在部署這項工作時那句話堅定了我談實情、說實話的信心,我想這么做,不會惹省長不高興?!?/p>
李南山不再說什么了。過了一會兒,才對牛向西說,今天的會議就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