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你姐姐還是媽媽?!?/p>
我不回答。
“我摸到你那里都長毛了,受不了你就上去吧?!?/p>
我拼命搖頭,我說:“你愛我阿爸時我就愛你,那時我想長大掙到錢了就娶你做妻子?!?/p>
“那就愛我一次。別像你阿爸。”
“那是阿爸真心愛你,我也是?!?/p>
“來吧?!彼斐鲐S腴的手扳住我瘦削的肩膀,我就這樣讓她感觸到我的瘦弱,我因?yàn)檫@個害怕逃下床,逃離了她豐腴的熱烘烘的身體。
她在暗中嘆口氣,說:“好吧,頭人的根子都一樣?!?/p>
早上,她醒轉(zhuǎn)過來看著我穿上我破爛的衣裳,看我又恢復(fù)了一副流浪漢的模樣,眼光濕濕的一聲不響。
我將轉(zhuǎn)身時,她說:“吻我一下?!?/p>
我冰涼的嘴唇觸到她溫暖的額角。
她把嘴唇迎向我時,我退縮了。她說:“就當(dāng)是替你阿爸?!?/p>
走上灰色黎明時分空蕩蕩的大街,看到一條和一無所有的黎明一樣顏色的空蕩蕩的大路逐漸消失在茫茫群山的蒼翠中間。我實(shí)在是難以確切地知道一條路,一件看來和以前發(fā)生過的別無二致的事情,一個人的命運(yùn),乃至這無情而恢弘的世界哪里是開始,而結(jié)束處又在哪里。
我想知道。所以,流浪路上那些不間斷的樹叢、巖石、土地 和村莊、泉水,以及陽光下風(fēng)雪中雨霧中的人群都未能給我留下什么特別的記憶,我一心系念的仍是那座林中溪邊的小小村莊以及村里的人物。
團(tuán)支書嘉央竭力要取消我參軍的資格,換上她弟弟,就說我家是漏劃地主。兩年后,舊事重提。阿生對工作組長說,我們色爾古村有漏劃地主,而他知道那人是誰。他說那人早該揪出來了,那人有六個木箱的財物。他對彩芹老師也這樣說過。
“你是說他?”
“他,”阿生眨眨眼問,“是誰?”
“你自己知道?!?/p>
“我喜歡你,彩芹,我們一起長大?!?/p>
“你喜歡好了?!?/p>
“你不喜歡我?”
“你自己知道,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