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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的建國(5)

南明史略 作者:謝國楨


關于國防方面當明朝政權建立之后,首先應當號召四方的義旅,共同拱衛(wèi)京師,使清朝知道,"南國有君"正在那里勵精圖治,率師北伐作恢復中原的運動。史可法和應天(南京)巡撫左懋第等人的主張"必須能戰(zhàn)而后能守"。而史可法的意見,尤其是:"從來守江南者必于江北。"當酌地利,設立四藩,以淮、揚、盧、泗自守,而以鳳、徐、滁、六為進取之基,督師駐揚州居中調遣。由此率師渡過黃河由河南歸德開封進行北伐。還有吳淞是南京的門戶,東南沿海一帶,尤應當嚴加設防,就命熟于水道的戶部郎中沈廷揚以海舟防江,兼理餉務。又命總兵吳志葵駐守吳淞。當明太祖初定江南,命徐達、常遇春,帥師北伐;又命吳禎防守沿海,就是決定了這種方式,而新政府成立之際,情況雖不盡相同,但有些地方是應當遵循的。

總結起來,弘光王朝初立之際,經(jīng)過朝中大臣的商討,所建議的一切措施是比較正確的。因為這次的組閣,比較正直的人士,都能參加到政府中去,而審查銓用閣臣和選拔人才的方式,也是合乎明朝銓選的制度的。當時政治呈現(xiàn)某些新氣象,這是難能可貴的。

明朝的大政方針宣布之后,朝野的人士,都想?yún)⒓拥秸飦?,好共同商討,進行規(guī)復的計劃。這種力陳時政的奏疏文件,流傳到現(xiàn)在的還多到不可勝數(shù)。例如陽明學派的傳人,素負時望的大儒山陰劉宗周,就自稱草莽孤臣,上書給弘光皇帝,深切著明指出當時的形勢說:

"今日宗社大計,舍討賊復仇,無以表陛下渡江之心;非毅然決策親征,亦無以作天下忠臣義士之氣?!瓚獡?jù)形勢以規(guī)進取,江左非遍安之業(yè),請進而圖江北。"

其他像祁彪佳,張慎言等,都有洋洋灑灑愷切陳詞的奏疏。從而也說明了忠義之士是怎樣地心懷祖國。

弘光朝的布政方針,既已說明,這里就要談到政府中在用人行政上的安排了。實際上閹黨方面鳳陽總督馬士英、操江提督誠意伯劉孔昭,還有替他們從中策劃的阮大鋮,他們都擁有兵權,有舉足輕重的局勢。而東林黨除了史可法領有兵部尚書名義,其他像高弘圖、姜曰廣等都是紙上談兵手無寸鐵的文官,讜言正論抵不過武力,而況是弘光皇帝這個傀儡,卻操縱在閹黨馬士英等的手中。

一般的輿論上認為馬士英既然掌有兵權,素來又自負有行軍的策略,就應當督師揚州,帥師北伐,而史可法有持重的長才,又加上為人民所推重,以兵部尚書,而兼有宰輔的地位,自然要執(zhí)掌中樞,居中調遣,那末無論在政治上或軍事上才能得到進展??墒情廃h方面的打算卻不如此,他們急于把史可法排擠出去,而使馬士英入掌中樞,這樣,他們就可以毫無顧忌地招權納賄。在弘光政權初建立的時期,馬士英卻假意的和史可法商量說:"我馭軍寬,頗擾于民。公威名著淮上,公誠能經(jīng)營于外,我居中帥以聽命,當無不濟者。"又說:"阻遏北師,屏障東南,非威望如閣部者不可。"實際上弘光帝是由他們卵翼的,而兵權又掌握在他們手里,他們是想為所欲為的。我們可以看一看由兩黨擁護弘光帝建立的日程,就可以看出閹黨用險惡的陰謀,使人不及防備的手段來處理這一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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