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wèi)軍擁戴年輕的亞歷山大,把他看成溫柔的學生那樣愛他,將他從暴君的虎口救出,安置在帝座之上。和藹可親的皇帝深知自己應盡的義務,對軍隊的感激限制在理性和正義的范圍之內(nèi),于是軍人在不久以后,就對亞歷山大的德行感到不滿,覺得遠不如埃拉伽巴盧斯的惡行來得有利。他們的統(tǒng)領是睿智的烏爾比安,身為法律和人民的朋友,卻被軍隊視為敵人,每項改革計劃都要歸于他惡意的建議。他們的反感借著一些微小的事件,爆發(fā)成為狂暴的叛變。羅馬城內(nèi)猛烈進行三天的內(nèi)戰(zhàn),那位卓越的大臣在這個時候,生命受到心存感激的人民給予保護。最后,看到一些房屋被燒毀,同時受到全城將被縱火的威脅,人民在嘆息之下,只有放棄不幸的烏爾比安,聽任命運安排。他被追到皇宮的殿堂,就在皇帝面前遇害,即使用紫袍來覆蓋,仍然無法取得冷酷士兵的赦免。這就是軟弱政府的可悲之處,皇帝要是不采取忍耐和偽裝的手法,就無法替被謀殺的朋友復仇,為自己被侮辱的尊嚴雪恥。叛變的主要首領伊帕戈蘇斯(Epagathus)調(diào)離羅馬,榮任埃及的行政長官,再從這個高階的職務貶到克里特政府,最后等待時間和離職抹去在禁衛(wèi)軍中的名望,亞歷山大再處置他罪有應得的懲罰雖然《亞歷山大傳》的作者提到,士兵為反對烏爾比安而叛變,但是他沒有提悲慘結果,因為會暴露政府的軟弱。從這個有意的疏忽,可以知道作者所持的態(tài)度。。
皇帝用公平和正義來統(tǒng)治全國,軍隊懷疑忠誠的大臣意圖矯正他們的混亂,竟然發(fā)生暴行處死大臣,這真是天理難容之事。歷史學家迪翁·卡修斯用古代遵守軍紀的精神,領導駐潘諾尼亞的軍團,那些羅馬弟兄卻以軍隊特權的低劣理由,要砍掉改革者的腦袋。然而亞歷山大并未屈服于士兵的囂鬧,為了克盡自己的職責,任命烏爾比安的同僚卡修斯為執(zhí)政官,同時拿自己的錢財支付烏爾比安尊榮葬禮所需的費用。真正讓人擔憂之處,士兵公開宣稱要是看見卡修斯擁有這種權標,就會讓他血濺五步以報復他的無禮。于是在皇帝的勸告下,國家最高職位的官員從城市隱退,把所余任期的大部分光陰,消磨在坎帕尼亞的莊園。
皇帝的仁慈使軍隊更加傲慢,軍團也效法禁衛(wèi)軍,以同樣的狂暴和固執(zhí),保障他們無法無天的特權。亞歷山大的德政善行,無法對抗時代的腐化和墮落。在伊利里亞、毛里塔尼亞、亞美尼亞、美索不達米亞和日耳曼,不斷爆發(fā)新的叛變,他的官吏被殺害,他的權力被凌辱,最后他的生命也犧牲在軍隊的極端不滿之下。有一特殊事例值得注意,因為它說明軍隊的性質(zhì),顯示出恢復責任感和服從心的狀況。在遠征波斯期間,皇帝進駐安條克,因為有些士兵在婦女浴室洗澡而受到處罰,所隸屬的軍團叛變。亞歷山大登上將壇,以謙和穩(wěn)重的態(tài)度向武裝部隊講話,對于前任皇帝所引起的惡習,他痛下決心一定要予以矯正,認為只要稍為松懈,羅馬的令名和帝國的前途,全部將因頹喪的軍紀而覆滅。這時,下面叫囂不斷,一片喧鬧聲音打斷他溫和的勸勉。英勇的皇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