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我,匆匆結(jié)束用餐正在抓緊時間寫這封信,但是,補習生們的笑聲中夾雜著小麻尖細、歡快的笑聲清楚地從隔壁“白鳥間”傳了過來。到底有什么好喧鬧的?不成體統(tǒng)!難道都變傻了?今天的我,語調(diào)實在是奇怪。雖然有很多想寫的事情,但總是被隔壁的笑聲打擾,無法繼續(xù)下去。那就稍微休息一下吧。
隔壁的喧鬧終于結(jié)束了,那就再稍寫一點吧。那個小麻,總讓人摸不著頭腦。嗯,那個,其實也不必特意執(zhí)著于此,十七八歲的女孩子或許都是這樣吧。是好人還是壞人,像那種性格,完全讓人捉摸不透。我一碰到她,可以套用杉田玄白第一次翻看洋文書籍時的狀態(tài)——“就像是乘著一艘沒有船尾和船舵的船只出海,在汪洋之中沒有任何依靠,只能愣愣地呆呆地隨波逐流”——來形容,雖說稍顯夸張,不過,多少有些令我退縮卻是事實。我總感覺很不自在?,F(xiàn)在的我,因她的笑聲而中斷寫信,雖扔下鋼筆橫躺在了床上,卻怎么也平靜不下來,于是,我躺著向旁邊的松右衛(wèi)門先生控訴。
“小麻還真是吵人?!蔽揖镏煺f道。
松右衛(wèi)門先生泰然自若地盤腿端坐在旁邊的床上,一邊剔著牙一邊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然后用毛巾緩慢地擦拭鼻頭上的汗水,說道:“那孩子的母親不好?!?/p>
不管什么,都推到了母親身上。
不過,小麻也或許是被壞心眼兒的繼母養(yǎng)大的孩子。
雖然整日開朗地吵鬧著,但是,不經(jīng)意間,總能給人以落寞之感。不知怎的,今天的我,好像非常喜歡小麻。
“告訴筆頭菜,金鐘兒已經(jīng)開始鳴叫了哦。”
似乎從那時起,我就變得很奇怪。雖然只是個無聊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