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很晚了,該走了!”他看著我,面色比之前還沉,眼底蘊著怒意。
我被他拖著走了兩步,總算掙脫開:“反正晚了,再等一下?!蔽覠o視他的怒火,從吧臺下的柜子里取出醫(yī)藥箱,拿出消毒藥水和OK繃,為流沉處理傷口。
他一開始還想拒絕,結果被我瞪了一眼:“少逞強!你應該清楚左手對拉小提琴的人來說有多重要!”被我這一罵,他便不動了。
我?guī)退梁盟幩N上OK繃,聽見他略低的磁性聲音:“抱歉,打碎了你的杯子?!?/p>
我朝他笑了笑:“一個杯子而已,當然人更重要!”
其實杯子很重要,從某個人手里取來這杯子我一直視若珍寶。我這個人很隨性,很少有特別執(zhí)著的東西,這個杯子,是少數(shù)的例外之一。
可是,在那一刻,我卻不想讓這個本就受傷的人再增添愧疚。
是的,受傷。
盡管他臉色冰冷,眉宇倨傲,全身上下都散著生人勿近的跋扈氣息,可我卻仍然從那雙深邃的金棕色瞳底看到了傷痛。
那令我有一點心疼的傷痛。
軒慕一路飆車。
我猜測這家伙最近是不是嗑藥了,都已經吃完晚飯,哪里還來這么多怒氣。
看到馬路在我眼前漂移,我終于出聲:“我不趕時間?!?/p>
“你少啰唆!”他不僅飆車,還降下車窗脫開一只手去點煙抽。這姿勢是帥,但大冬天冷得要命,寒風直從車窗往里灌,凍得我瑟瑟發(fā)抖。
“你和流沉怎么回事?”他突然這樣問,我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