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考察縱隊(1)

從紫禁城到樓蘭 作者:(瑞典)斯文·赫定


蒙古的土地留住了我們 自在呼圖爾圖古爾建立營地以來一個月已經(jīng)過去了。我們弄不明白到底怎么了,大家并不煩躁,人人都在工作,每天都有新的事情發(fā)生。我們制訂計劃,每天都等待著出發(fā),可是駱駝怎么還不來?

買駱駝的人找到各色商人和中間人,這些人與某些蒙古共和國的富人有關(guān)系,這些富人好多牲畜過千。幾天以前我們的兩個蒙古人回來報告說他們已經(jīng)買到了100匹上等駱駝,每匹100墨西哥元。但在交割牲畜以前各賣主的要求是先交銀子 時局很壞,誰也不知道他們與之做生意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因此,在還沒看到這些駱駝的影子的時候,我們不得不拿出10000銀元(超過1000英鎊)的數(shù)目交給代理人。付錢的場面非常浪漫有趣,太陽如紅莓般落下,其光線掃過正在進入沉睡狀態(tài)的草原,夜晚的清涼貼著地面悄然而來,許多人都披上了皮衣。銀元山堆在俱樂部帳篷的前面,銀元擺成長排,每排1000元,旁邊站著冷靜的蒙古人和精明的漢人,他們有的等待,有的點數(shù),有的把銀元放入口袋,這些口袋被裝入木箱在次日早晨由馮·瑪森巴希和穆倫溫格保護著送到駱駝的所有者那里。

6月16日第一批新買的駱駝送來了,它們個個高大豐滿,漂亮動人。我興致勃勃地在拉爾森和他的蒙古人的引導(dǎo)下觀看了新到的24匹牲畜。它們的駝峰厚實堅挺,上尖下圓,站得很穩(wěn),這些駱駝基本上都已脫去了冬毛。此時霍德博士正在釋放氣球,氣球冉冉升起,在藍綠色的蒼穹下閃閃發(fā)光,如一顆美麗的鉆石。新來的兩個蒙古人成了旅隊的新成員,他們可愛、結(jié)實、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面孔是他們的種族自成吉思汗以來就具有的特征。他們看到氣球升空時的表情很有趣 兩人盯著那明晃晃的氣球,驚訝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直至肉眼無法再看到氣球為止。

從紫禁城到樓蘭 斯文·赫定最后一次沙漠探險|第六章|考察縱隊目前旅隊擁有200匹駱駝,雖然營地里只有104匹。根據(jù)最近的清點和稱量,我們需要294匹駱駝馱運行李,這個數(shù)目經(jīng)過對行李的重新打包后下降到270匹。63匹駱駝用來乘騎。每三天就能空出一匹駱駝 到哈密時將有大批駱駝無物可載。我們支出15000塊銀元買270匹駱駝,這是一筆活的資本,因為在任何時候,我們都可以根據(jù)需求或賺或賠地將它們轉(zhuǎn)變成現(xiàn)金。

太陽下山以前我又去看了一次駱駝,它們有的站得筆直,顯得頗為高貴,另外一些在躺著反芻食物。

斯文·赫定與身邊的漢族、蒙古族工人們交談周圍一片寂靜,在水銀瀉地般的月光下呈現(xiàn)的是帳篷的深黑色的影子。我一直站在自己的帳篷前,凝視著裝飾帳篷的白色帶子。它們不是沒有生命的裝飾品,而是具有深刻的含義,在帶子每邊的兩個底角上可以看到一個 壽 字。在帳篷正面的中間也可以看到同樣的符號以圓狀顯現(xiàn)出來,這個圓的周圍有5只蝙蝠展翅欲飛,其意為 福 ,兩邊則是片片白云。

向未知的地方派出一群帶著10000塊銀元的蒙古人似乎有些冒險,當日子一天天地過去而沒有他們的消息時,人們不可能不著急。我給馮·考爾、索得鮑姆、哈斯倫德在包頭、歸化城、北京和天津辦事的18天期限也已超限4天了,但仍然沒有關(guān)于他們的任何消息。我們聽流浪的中國人說,國民黨的旗子已在包頭升起,張作霖成了北京的獨裁者。如果這些我們無法證實的消息是真的,那么京包鐵路只對軍隊開放就不值得大驚小怪 我們的人肯定被這種倒霉的事延誤了。但如果他們已帶著銀子和行李上路并在途中遭遇土匪的話,那么消息肯定會傳到百靈廟和大本營的。

6月26日星期天,我們過了一個名副其實的節(jié)日。一群陌生人進入了營地 5個男子、3個女子和6個臟兮兮的孩子。他們說自己是一個巡游劇團,想給我們表演幾個拿手節(jié)目。我們的人認為他們是喬裝打扮的土匪的探子,如果真是這樣他們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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